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放下行李立刻给阿洛打电话,他告诉我下午临时出差了,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看着堆满碗筷的洗碗槽和满是污渍的地板,叹了一口气。每次我从雨州回来家里的卫生定是糟糕透了,很难想像婆婆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家里。看着乱遭遭的家,从冰箱拿了杯水喝了起来,凉丝丝的水滑过喉头,直抵心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缓我心中的怨气。
喝完水我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怔怔地发呆,从雨州到花城的落差感实在是太突显了,我一时无法适应花城的这个家。在雨州推开家门永远有家人等着你,而在花城永远是我等着别人。在雨州我只有轻松和喜悦,而在花城除了烦恼还是烦恼。我的思绪在这两个空间里转换着,头痛欲裂。
没有小树的家看着非常的冷清,虽然秋日午后的阳光扬扬洒洒地从窗外照进客厅。我置身在这光影中,仿佛我的心是灰色地带,阳光怎么也照不进。我伸出双手对着太阳的方向照了照,在太阳的衬托下双手显得更加苍白无力。我抚摸着脸,心想有时我情愿是一个毫无知觉的人,这样我不用刻意去营造融洽的家庭氛围。不用去顾忌谁的感受而委屈求全,想到这眉头紧蹙了起来,支颐而坐。直到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消失不见,四面的黑暗夹着无限凉软的风吹进客厅,我才惊觉白白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以至于很多事都没做。
起身拍了拍手,仿佛给自己打气。我花了一个小时把家里里外外大扫除了一遍,看着明净,整洁的家心里一扫阴霾,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和轻松在心口处漫延。掏出手机拍了个视频给阿洛,让他夸夸我。他给了我一个红包和一段语音:老婆辛苦了,临时出差没能去机场接你,替我好好地照顾你自己哦。听着阿洛的话,笑了起来,这种笑是从心底溢出来的。
想了想还是给婆婆打了个电话,回去雨州的这几天我都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当她知道我回花城了,淡淡地说了一句:乖乖地去当方家的孙媳妇,跟我打电话干什么?随即把电话挂掉。阿洛的语音让我一点一点恢复的喜悦与开心在这一瞬间跌入万丈深渊的底部。席卷而来是埋藏在我心底的忧虑,整个方家表面的日子看似过得波澜不惊。只是在这波澜不惊里,我的心早已在似热水似冰水里滚过好几滚。想到这我呼吸急促,渐渐沉重起来,仿佛一呼一吸间的沉重与滞缓,如同一股无形的枷锁兜头兜脸包裹着我,掣肘着自己,身心力竭,最后跌躺在地板上。
直到手机响起,我才慵懒地从地板上捡起手机,一看是奶奶打过来的。我不想接她的电话,我不愿意让她洞悉到我情绪的波动。我手扶着额头,坐起来半靠在沙发上。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响起,还是奶奶打来,我坐了起来,收了收情绪。微笑地接起电话,她让我去一趟姑姑家。
我洗了个澡挑了一件浅绿色的大衣穿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绿色的映衬下显得清雅淑静。我拿着从雨州带来的特产到了奶奶家。
奶奶一看到我脸上露出了那种温润如玉的神色说:“总算回来了,你才回雨州一星期,我怎么感觉有半个月之久了。”说完爱怜地拉起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亲家母就是会养人,才七天而已就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看你的脸颊都长肉了。”说完抚摸着我的脸。
姑姑走过来亲切地说:“妈,等春节过后,让亲家母来花城小住几天,让她教保姆如何照顾阿美,你看行不行?”
我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保姆照顾奶奶就好了,我这么年轻那需要被人照顾。”
奶奶喜上眉梢笑开颜地说:“好,好,就这么办,阿美就应该像公主一样。这些年委屈你了。”说完把我拢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喃喃自语:但愿一切不会太迟。
姑姑从房间拿了一个大袋出来放在奶奶的旁边,奶奶满脸欢喜地看着我说:“前天跟你姑姑去逛街买换季的衣服,也给你挑了三件衣服,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说完从旁边的袋子依次拿了出来,一件黑红格子长裙一件明黄色呢子大衣一套职业西装。奶奶拿着衣服一边在我身上比划一边说:“我俊俏的孙媳妇穿什么都好看。”我把衣服放一边说:“奶奶,每次换季你都买衣服给我,我现在有工作了自己可以买的。”
奶奶笑着说:“我的好阿美,不要心里过意不去,我喜欢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说女为悦己者容,好看得体的衣服就像花一样,会养心。”说完把衣服放进袋子,我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公公没在姑姑家,姑姑给我和奶奶各倒了一杯洛神花茶。我看着姑姑轻声说:“爸爸怎么没有在你家?”
奶奶拉着我的手说:“有外地的老朋友来花城找他,尧生安排他们住在城西那套别墅里,多年没见面在城西比较清静可以叙叙旧。”
我略一沉思说:“是不是婆婆也在城西招待客人,我刚回家没看到她。”
奶奶直起身子,理了理袖口说:“她没资格踏进那个家。”奶奶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似乎有一层白雾笼罩着她,一时分辨不出什么来。想到刚才婆婆接电话那冷漠的语气,心想着她们在我去雨州的这几天定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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