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气,重新溜回大厅,抱着昏迷的嫂子一路踱到门后。
进门的那些人动作很快,索性场地的大门高且厚重,我和嫂子勉强能不留痕迹的挤进去。
我尽量贴着缝隙看,那群黑衣人又高又壮,曹子杭好像不在里头,但剩余人的动作利索的很,一把操起长凳子一通乱砸。
“动作利索点,好给老板交差,刚才那女人跑哪去了?妈的,老板吩咐了要卸她的腿,先把这砸了再赶紧的找人!”
我听见外面有人喊,心里一紧,说不出什么滋味。
但旋即目光全然锁在砸东西的人身上。
最高大的那个,他是冲着大哥的棺椁去的!
我脑子一懵,起身的动静踢动了门,然后指挥的那个立即转头。
我僵住,怀里还抱着嫂子,如果这个时候被发现,连嫂子都会一同遭殃。
最后还是紧紧的蜷在角落。
我看着哥哥的棺椁一寸寸被砸烂,里面带的玻璃棺也一块碎了个干净,我咬着牙,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但为了顾忌嫂子的安危,只能懦弱的躲着。
手指扣着手心,每砸一下就扣的更紧几分,等到我尝到口中的腥甜,才发觉脸上早已眼泪泛滥。
肖阳屿赶到的时候,那群人才散了不久,我躲在门后低低的哭,心里头战栗和恨意一股脑的往上窜,恨不得现在就拿把砍刀跺了曹子杭的指头。
门咔哒一松,我抬头,对上了肖阳屿黑沉的眸子。
他一句话没说,低下身,胳膊绕过我的后膝盖,把我卷进怀里。
他身后的方伯抱起了嫂子。
我蜷在他怀里,一通乱哭:“肖阳屿,我哥的灵堂被人砸了。”
他应了一句,身上的气压低的骇人,然后领着方伯一路下行,把我抱回了车里。
是方伯开的车,路上肖阳屿一直环着我,我像个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然后泪一直流,止不住似的,肖阳屿宽大的掌心环在我腹上,声音沉沉的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的心跟着他这么一句话,起起伏伏了好久。
他把我带回了肖宅,之前举行葬礼时他也有带我过来的想法,但那几天精神很不好,就在外面的酒店草草入住。
严格来说,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方葵脸上还僵着笑,看到我立马耷拉下脸:“肖哥哥,你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她娇嗔了一句,然后斜我一眼:“还是个有妇之夫,脸皮这么厚勾引你。”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想挣脱下来,哪知道肖阳屿的手如同铁掌般紧紧钳制着,撼动不了丝毫。
肖阳屿斜了方葵一眼,把我往楼上抱。
肖阳屿把我放在床上,我挣扎着要下床,被他死死的按住。
我瞪着他:“我要去看看嫂子。”
“方伯会照顾她。”肖阳屿回答。
我不知道该怎么缓解眼下的尴尬,肖阳屿对我有恩,屡次三番救我于水火,但就像方葵说的一般,我是有妇之夫,必须和他保持距离。
我想了很久才问他:“肖阳屿,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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