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屿像只暴怒的野兽,我从未见他这样。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却像酒精一般麻醉了我的神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侧着头,低低的吐出:“对不起。”
不管在哪件事情上,我都欠肖阳屿一句‘对不起’。
良久,他的气息渐渐平定下来,热气喷我脸上。
这个姿势让我很不舒服,偏生我还低着头不肯看他。
“少爷。”方伯的声音从头顶冒出来。
“光齐企业的何总来了,说是归还付小姐的东西,并且在楼下等待付小姐。”
“让他滚。”肖阳屿从唇齿间蹦出了这三个字。
我怕方伯会对何齐做些什么,立马喊住:“等等,我待会就下去,让何先生在外面等我吧。”
方伯看了眼肖阳屿,鞠了一躬就出去了。
我两只手推动着肖阳屿的圈禁,他宽大的肩膀坚硬的好似块烙铁,却在我的推动下渐渐散下力气。
我愣了一下,肖阳屿翻了个身,背靠在床上,一只胳膊捂住了眼睛,我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心里头却有块地方跟被针扎了似的。
“决定好了?”良久,他发出低润的声音问我。
什么?
我默默看他。
“决定好,接受何齐的追求?”肖阳屿又接上了一句。
我没说话,低眼注视着他。
肖阳屿忽然起身,身上的暗色西装带起了阵风,柔柔的扫在脸上。
他站在窗帘露出的缝隙前,高如神祗,说出来的话好似冰块:“你走吧。不论去哪,我再不会多插一手。”
声音凉凉的,好像下了十足的决心。
我呐呐的低头理衣服,从床上爬到地毯上。
然后,离开了公寓。
何齐在外面等我,看到我出去立即冲我展开笑:“这个给你。”
我接过他手上的包包,声音极低的说了声谢谢。
良久,又重新看他,何齐怔了一下,替我拉开车门,要我上去。
我摇摇头,喊住他:“我只是个小生意人,从我身上挖不到什么的。”
我盯着他的表情,嘴角的笑渐渐凝固。
横隔在我两之间的空气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良久,我扬了扬手里头的东西,告诉他:“你比我聪明,‘光齐’在你手里头做大只是迟早的问题。若是做一些小动作,只会让你爬不起来。”
我盯着地面,从他眼前离开,尽量把背挺得很直。
我想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应该都明白了,如果之前何齐帮助我的种种,都是为了找肖阳屿敲来那一个亿的合同,那么人心未免藏的太深。
真是叫人恐惧。
回到酒店,洗漱完就睡下了,这一天似乎格外长,还将近傍晚,却觉察不出丝毫的饿意。
后天一整天都格外安宁,大部分时间都宅在酒店里处理些文件,中午下去吃个小炒,但全身都不太舒坦。
一直忙到晚上,肚子饿的咕噜噜的抗议,收拾好东西下楼,饭店却都关门了。
我拦了辆出租车,要他往近处的饭店跑,然后瘫在位子上疲惫的揉起太阳穴。
等注意到外头的路越走越偏,已经是好一会儿的事情了。
“你带我去哪?”警觉起来,我要拉车门,却已经被锁的牢牢的。
“闭嘴。”
主驾驶上的声音沙哑而压抑,却有几分熟悉。
我探过头看他鸭舌帽下的脸,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
“何齐!”我惊呼出来,心一下跟着提起来。
尽量维持住镇定,我试探他:“我跟肖阳屿已经闹掰了,你即使抓了我也从他嘴里套不出一分钱。”
何齐嘴角向下抿着,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之后突然把油门踩到底,疯狂的加速,像个濒临绝望的疯子。
何齐把我带到了一间地下室房间,属于比较难发现的那种。
入口上面是间成人用品自动售卖的小店,隔着板子才能挪开门。
进去后,阴暗潮湿,二十平方不到的大小,摆了一张小床和柜子,里头的恶臭和霉味一股脑的往鼻子里钻,惹得腹部一阵恶心。
“这点就受不了了?”何齐压抑的声音传过来,似乎还带着嗤笑:“拜你所赐,我现在只能住得起这个鬼地方。”
“你怎么了?‘光齐’呢?”我看着他拿根柴火点起了蜡烛,心里头突突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光齐?你还有脸提?”何齐甩了我这么一句话,然后大手揪住我的领子,把我往床上撞。
“要不是你,肖阳屿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对‘光齐’出手?付小幸,你就该去死!”
何齐的力道用的很大,床就隔了层薄薄的褥子,下头的铁块震的我后背发麻,我咬着牙问他:“肖阳屿对你出手了?”
何齐探过来,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摸起我的头发,语气低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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