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直不回复,他的眼神逐渐冷下来,语气也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还是说……你想要什么别的东西?」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呵呵,我想要你这被害妄想症的项上狗头。
我强抑住想暴扣暴君狗头的冲动,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语气道:「陛下,奴想休息。」
暴君不解地挑眉,「嗯?」
听不懂人话吗?我嘴唇微动,只好更加温柔地解释道:「奴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暴君反应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惊愕地说:「你这是在赶孤走?」
我不作声,表示默认。
暴君面色复杂,气极反笑,「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才真正离开,我在床上慢悠悠说了句「恭送陛下」,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
一翻身又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我:嘶——————
不知道为什么没走反而折返回来且刚好看到这一幕的暴君:「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时呆住,「你怎么还没走」几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暴君不但没走,而且还一甩袖子,径自坐在我旁边的软榻上。
「孤决定了,在你伤好之前就在这里陪着你养伤。」
他毫无初来乍到的自觉性,甚至还喝了一口宫女给我倒的茶。
我:……?
我:什么意思?如果想让我死可以直接不让太医救我,没必要搞得这么迂回的。
暴君仍然自顾自地说:「你放心,太医说过,龙气养人。有孤在你身边陪着你,你的伤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蛤?
我:那估计我会带着伤和你的脑子一起下地狱吧。
我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谢陛下」。
我没有回绝的可能,毕竟那双掩不住戏谑色彩的眼睛简直把他戏弄我的意图摆在了明面上。
真没想到这个变态杀人狂居然也有闲心戏弄一个人,我还以为按照他的性格应该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拖下去杀了呢。
我:虽然不知为何苟住了一条性命,但丝毫不为此感到喜悦。
大概是因为刚穿过来不久却遭了太多的罪,我对可能会死这件事毫不畏惧,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原主:每天都在为情所困。我:每天都在困。
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我如今是个失血过多的病号,当然更需要有充足的睡眠。
一旁的暴君还在和我说话:「你怎么不害怕孤?难道你不怕死?」
他并不等我回复,更像是自问自答:「不过你胆子确实大,还敢替孤挡剑。」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他兴奋的事情,凑近我,乌黑的头发都坠在我脸旁。
「你为什么要救孤?难道你没听说过关于孤的那些传闻吗?」
「弑父杀兄,剥皮剔骨,登基那天,大殿门前血流成河,血渍叫人刷洗了七天七夜都没洗净……」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很小,像是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子:
「我告诉你,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我们两个之外空无一人的殿内回荡着他状若癫狂的笑声。
笑了半天,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他咳了许久才止住,面色古怪地看向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呼噜噜呼噜噜。
亓忱看着面前这个婢女阖上的双眼,不敢相信她是真的睡着了,直到他俯身听到婢女均匀发出的细微鼾声,才难以置信地相信了。
他面色复杂地注视着婢女熟睡的脸,神情冷了又冷,宽大袖口中苍白的手紧攥成拳,骨节分明。
殿内一角,从亓忱登基以来就一直随身伺候的太监周已将方才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从陛下进入殿内开始,他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口冷气。如今看到亓忱的神情动作,完全是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只怕榻上这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婢女,这次真要性命不保了……
周已为这婢女捏了一把汗,却仍是大气不敢出,更不敢上前制止。
亓忱若真动了怒,上前劝阻的人只怕会第一个死,他只是个小太监,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大殿中央的亓忱忽然动了,周已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却看见年轻的暴君拳头缓缓松开,甚至翘了翘唇角。
周已:?
然后他看见,陛下直接卧倒在那婢女的榻上。
还抢过婢女的被给自己盖上了。
周已:???
3
我和暴君睡了。
字面意思。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被喜怒无常的暴君赐了三尺白绫,雪白的缎子勒得我喘不过来气。
醒来之后才发现是亓忱乌黑的长发缠住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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