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花坊今夜灯火璀璨,各个厢房、看台都坐满了人,只因天下第一美人楚泓说,胭花坊来了一个很独特的女子,而且献艺是让人出乎意料的。
“爷。”
看台的普通座坐着一个身着锦服的男子,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秀有祥云图案,腰间是价值不菲的翠玉腰带,头顶是乳白色宝石束带,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只给他瑰丽无比的容貌的陪衬。
乔柯不知今日爷怎会有兴趣来这烟花之地,虽答应自己低调,选了普通看座,但是爷的穿着怎会让人忽视?于是,乔柯又叫了锦服男子一声。
“嘘。”
锦服男子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安静,然后将目光重新聚至献艺台上。
在人群开始躁动的时候献艺台上的灯光突然就全灭了,然后有女子的声音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吟完此句,台上亮了一盏灯,人们这才看到这献艺台的背景是绣了月夜的图案,只因刚才灯光太亮,没人注意这背景,现在虽只有一盏灯,但足以看出台上的意境。
锦服男子低语:“似乎有些意思,想不到这烟花之地有这般才女。”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台上的女子手执酒盅,边吟边饮,脚步轻盈,足踏处竟都是有节奏的,跟台后的伴奏恰协调。而女子的衣饰也是特意制作,宽松却不露骨,有种九天玄女的味道,只不过不是彩衣而是月白罗裙。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这时女子随手扔掉酒盅,将衣袖抛向空中,挥舞间,有许多黄色的亮点从衣袖飞出,顷刻间就环绕在女子身边。
女子这时慢慢向那唯一的灯走去,嘴中依旧念念有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句刚结束,女子恰好也走至灯下,微亮的灯光映得女子的容貌柔和秀美,额上的银色花藤图案在泛着迷人的光彩。
灯又灭了。
全场哗然一片。灯再亮,台上已不见佳人倩影。
这时有人喊:“素妈妈,这是何意?”
明素这才缓缓走上台,对着台下的人说,“刚刚就是我坊里刚来的姑娘明静,今天是她第一次献艺,也是今夜第一次接客。所以,我们采取竞价的方式来定明静姑娘今夜相陪,只献艺不献身,竞价高者就可以真正一睹明静姑娘芳泽。”
“妈妈这不是坑我们吗?除了楚泓姑娘可以,哪有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的?”
明素沉住怒气,依旧和颜悦色的说:“这可是楚泓姑娘定的。”
这时后台的女子一听,心中竟有些暖暖的感觉。
“无所谓了,总比连见也见不到明静姑娘要好得多,妈妈,你说价吧!”
明素这才松了口气,“还是这位爷懂得道理。明静姑娘开价——一百两!”
一百两!
前所未有的,就连楚泓姑娘当年起价也只是五十两。
人群哗然了一阵,终于有人喊了:“加二十两!”
一听有人叫价,男人们不甘示弱,又有人喊道:“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哗——
人们都将目光聚至喊价五百两的人身上,原来是个财大气粗的流油胖男人。
“五百五十两!”
不忍花一样的女子惨遭那种男人手里,又有人喊价了。
此刻锦服男子噙着笑,问乔柯,“你说,值不值?”
“奴才认为不值!”
“哦?”
锦服男子依旧笑着,看了一会儿说:“走吧,爷乏了。”
“是。”
锦服男子走了,但看座上的叫价没有停止,“七百两!”
“八百两!”
八百两!
这已是大手笔了,看座上没了声响,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人得意的笑,恨得在座其他男子直咬牙,可是,没有办法的,这世道本就是谁有钱,谁有权,谁就是爷。
明素看再无人叫价,八百两已超出了她的预想,这与当年楚泓已是同价了,于是举起手刚准备开口,只听一声——
“壹千两。”
又是哗然一片。
看台上报价的是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并不出众的容貌却也棱角分明。
“还有无竞价?”
明素疑问一声,台下鸦雀无声。
于是明素做出请的姿势对台下的男子,“请这位爷随明素来。”
肖静玥假装着沉着,坐在圆凳上等候最后的竞价者到来。随着咯吱一声,从门里走进两名男子,前者正是刚在看座里身着锦服的男子,身后就是叫价的黑衣男子乔柯。
“明静见过两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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