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无论是秦钊还是刘嫣然,思想、终归是个“古代人”,所以他们的思维方式很难在短时间内达到与时俱进的状态,而凡事只要跟“师道”扯上,并提出来,总能在大方面上说服对方。
再就是,刘嫣然出身名门,却理解出身寒门的心情,一个与生俱来带着荣誉光环,一步一个脚印,总会有所成就;秦钊这等寒门呢,那就可怜太多,首先资源就不允许他有着什么优势,所以不但要努力,还要更加的努力,若师尊不倾尽所有的帮助他成长,那基本就没什么出息。
如是,秦钊是太有理由感念师恩。
好吧,总之刘嫣然是不在逼迫秦钊了,她很直接,理解归理解,却是仍不满秦钊的决定,“滚蛋。”
“……”
秦钊如释重负的滚了。
刚刚发生了惊变,秦钊实在是有太多的善后工作要做。
先是找到了秦老爷子,爷孙俩坐在客厅中久久无言……
这气氛让人很难受,秦钊贵为“仙人”,这时却在秦老爷子这个凡人面前没有一丁点的优势、底气,是啊,之前承认了,他占据了人家孙子的身体使得原来的秦钊故去,不管是否故意,终归他脱不开关系。
半晌,秦钊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让他喘不过气的气氛,吸了口气,“爷爷,你,理该埋怨我些什么。”
秦泰脸色并不好看,垂暮,双手搭在一起,无疑,这些天,这个垂暮老人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他突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提起‘秦钊’的父亲么。”
那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秦钊的父亲?
秦钊不是原来的秦钊,自然对那个传说的“父亲”没有任何的感情,加之本就认定背负秦家人的身份负担太重,更是不愿去真个探究,此刻听秦泰这么一说,倒是若有所思。
秦泰道:“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说着话,老人异常平静。
秦钊不知为何,心中顿时一痛,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泰,张嘴,又闭上……
“呵呵。”秦泰摇了摇头,笑,那也是苦涩的笑,“他是我的儿子,但根子里,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和你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在你到来之际,我秦家便已经等于断了香火。”
负罪感,一时间竟使得秦钊喘不过去。
“可我不怪你。”秦泰眼神柔和,“我知道,你与传说的神仙不同,因为你从未对我秦家无情。”
事实上真的就是这样。
有人说“人性”,有人说“神性”,可大多人并分不清区别到底在哪里。
人性?有良知就是有人性?不见得,因为世间没有什么是比人性更复杂难辨的东西,所以没有谁真的能给人性下一个真正的定论。
神性?这相对来说就要好理解的多,什么是神呢,高高在石,俯视苍生,视人为蝼蚁,总能做到无情,还美其名曰、遵循天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总而言之,好也行、坏也罢,都是命,你人品不行大富大贵,你人品大号却一生苦不堪言,命……
秦钊没有那么做,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的自己的关系连累秦泰,便是昧着良心、收了一些他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弟,为的不是所谓的多多益善,说白了就是为了弥补秦泰尽可能的做一些准备。
这些,秦泰起初不懂,当发生之前的惊变后,哪里还看不懂?
秦钊惭愧,“可我做到好不够好。”
秦泰摇了摇头,“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知道,没有谁是至强的,神仙,也无外乎如此,之前那个红袍人明显要强于你,这我都看的出来,而你……当时为了……或许是弥补我吧,你看着我的眼神那么决绝,宁愿与那人同归于您、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我,毅然选择与他同归于尽,这一点,让我释然了。”
原来,是那一刻,才使得秦泰原谅秦钊。
秦钊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啊,说什么?狡辩?用死的代价,换了秦泰活下去,所以就不需要良心有愧了?若是秦钊不知道秦钊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的话,那或许会不在感到愧疚,奈何,一个新的答案诞生,又使他不得不陷入良心的负罪感。
“来。”秦泰朝秦钊招了招手,示意坐在他身边。
秦钊起身走了过去。
秦泰眼神愈发柔和,他拍了拍秦钊的手,轻声道:“秦钊,我可以把你当作真的孙儿么。”
秦钊眼眶一热,心里难受极了。
亲情?不仅如此,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个迟暮老人的伟大。
在此之前,说句好笑的,秦钊总觉得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这是因为他本身活的太久,八十多岁的所谓老人在他面前实在不算什么;但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秦泰真的可以做他的长辈,哪怕他并没有自己大。
可笑?不,感觉这东西你说不清道不明,感动了,那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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