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遇到五步童子,她又救了尚如初一命,山中遇着雪猴儿,再到与童子化开心结,情如爷孙。有时发怒,有时想笑,有时脸泛红晕,觉得娇羞,有时又倍觉温情。她躺在草垫上,百感交集,辗转难以入眠。
天边渐露鱼肚白,耳畔渐渐出来鸟鸣之声,叽叽喳喳,十分悦耳。栗建华一夜未眠,已然决心要这日下山而去,便起身略整衣衫走出木屋,想要和尚如初,五步童子道一声别,也便离去。尚如初昨夜练功甚酣,这时还在巨石上坐眠。栗建华轻轻在他肩头一拍,尚如初这才醒来,一见栗建华,心生愉快,道:“栗姑娘,你早啊!”栗建华微微一笑,道:“今日我便要离去了,特来跟你说一声!”尚如初大惊,可他也早已料到迟早会有今日,心中虽然十分不舍,可念到栗建华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他又有何理由要让人家留下。尚如初略一尴尬,惨笑道:“栗姑娘心意已决,我也便不再留,只望你今后过得顺畅开怀!”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实是真心实意。栗建华自心领神会,心灵微微一动,便独坐在一旁,与雪猴儿相嬉闹,只等与五步童子来了,跟他一经道别,她便要下山离去。尚如初陪坐在她身旁,心中却不是个滋味。料想这一别之后,却不知还能否相见。
五步童子身着绿衣姗姗来到,吐舌识味,知觉尚栗二人均在,雪猴儿也在,他不知栗建华要离去,像寻常一般,嘿嘿一笑,道:“华儿,今日起的倒算是早,今早如初不用独身一人练剑了,哈哈!”栗建华一听,心中略感愧疚,觉童子待自己不薄,自己却要离他而去,可父仇不共戴天,华山废而未兴,她肩上责任甚是重大,便把心一横,走到童子身前,跪倒在地,柔声道:“爷爷,华儿今日便要离去了!”五步童子大惊,栗建华先前已把自己身世与童子说了。他也知道建华此行下山,是要找楚廉子复仇,可他心中对栗建华喜爱颇深,倒真不想让她离开。便试着挽留道:“华儿,何必走的这么急呢!你不想多陪陪爷爷了吗?”栗建华心意已决,道:“爷爷,华儿肩负深仇大恨,是不能再在这儿虚度年华,等他日华儿大仇报了,再来陪你老人家!”她说这话时眼睛里已经眼含热泪,心中百感交集,忧伤万分。童子深明大义,心中纵有万分不舍,也只能凄然道“华儿既然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你走吧!”这声音实是悲怆苍凉。栗建华叩了三次,又与雪猴儿相拥,在猴儿脸颊上轻轻一吻,轻声说道:“雪猴儿,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说完,便拾剑往山下奔去。雪猴儿颇通人性,一直追随在栗建华走了数十里之距,直到栗建华走入村镇,才停下来,看着栗建华倩影,久久不愿离去。
童子指导尚如初练剑,尚如初漏洞频出,失误屡现。童子早知他对栗建华心有所钟,不知他是羞涩还是怎地,就是不敢向栗建华表露真心。他用手中树枝打落尚如初的青霜宝剑,道:“如初,你现在可是后悔了!可是想华儿了!”尚如初睁大了双眼瞧着童子,痴痴说不出话来,心中不知是被童子说中了心事,还是另有所想。反正只觉神魂不宁。童子嘿嘿笑道:“如初,人生在世,总给自己留下遗憾,到自己体衰将死之时,那滋味便要难受死了!你且好好想想!”说完童子随手将身上的绿衣扯去,对守在身旁的雪猴儿说:“猴儿,走,我带你玩去”一人一猴,遁入绿林之中。尚如初一人怔在一旁,两天两夜,第一天阳光暴晒,第二天又降暴雨。他像一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不食不眠。
直到第三天,童子在他身旁喝道:“如初,你怎地如此软弱,为了一个女子便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这可是个男儿所为,快快醒悟,把剑练好了,到江湖去大干一场,成为举世瞩目的英雄豪杰,华儿自当对你心归所属!”尚如初略略的转过脑袋,瞧着童子,痴痴问道:“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五步童子朗声道:“当然是真的!听爷爷的话,振奋起来!”五步童子眼瞧尚如初两天两夜未进水米,他知道人不进水米三日便要死亡。心下焦急,只望激起尚如初的求生之心。尚如初猛然醒悟,这时觉得腹中空虚,便往密林中抓过一些野鸡,烤好之后,大口咀嚼起来。童子知尚如初精神振奋,放下心来。
自栗建华离去之后,尚如初每日更加刻苦练习,一天之中只休息三个时辰,其余时间,白日追随童子练习五步剑法,夜晚练习沧海剑法,坐眠时还在脑海中想着《莲花宝鉴》的内功心法。武功日渐精进,以达到挥剑断树的水准。尚如初心中却嫌不够,精益求精,只望他重出江湖时能一震豪侠。尚如初这时心中所想的除了杀楚廉子,另外也在心中暗暗决定,定要在江湖中取得一席之地,要成为当时大英雄,他只觉唯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栗建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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