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将大哥给他的玉簪拿出来递给夏侯成。
夏侯成睹物思人,道:“这就是你母亲的遗物,当年我送给她的。那时候还没有你,应该是胜儿给你的吧!”
夏侯兰点点头道:“大哥让我拿着这个来找父亲,不过大哥说这只是暂时借给我,还要我拿回去给他。”
夏侯成无奈的摇摇头道:“胜儿对我还有气啊!”说着,将玉簪还给夏侯兰。
夏侯兰收好玉簪,对夏侯成道:“父亲,您为何要为袁家卖命,回常山不好吗?我和兄长在常山的生意也不比您在这儿的小,您何苦在这里受那些士族的脸色呢?”
夏侯成脸色微变,沉声道:“这是你兄长让你跟我说的?”
夏侯兰摇摇头道:“这是孩儿自己的意思。新任的城门校尉萧杰是我义兄。父亲无需在这里给袁家做事,孩儿可以养活父亲。”
夏侯成长叹一声道:“兰儿,你怎么能和你兄长一样想呢?你要知道,行商坐贾一辈子让人瞧不起。为父当年遭受了多少白眼,为的就是不让你们再受这样的白眼。”
夏侯成越说越动容:“为父当初离开你们,就是不想把商人的标签再贴在你们身上。所以我来到洛阳,替袁家做事,心想要是能得个一官半职,就回去接你们。可是……”
夏侯成恨铁不成钢的道:“没了我,你兄长还是走了商人这条路。我现在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奔波到底有什么用?兰儿,你难道也希望你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被当作商贾之子,一辈子不得入仕,不得穿戴丝绸,遭人白眼吗?”
夏侯兰默然无语,良久后才道:“我相信我义兄能干出一番事业,跟着他,我夏侯家就能飞黄腾达。”
夏侯成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道:“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能翻出多大的浪来?我在洛阳这些年看过太多的宦海沉浮了。太尉,司徒又如何?不一样是说杀就杀,说罢就罢。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根本斗不过那些传承了百年的世家大族。哪怕朝廷更替,皇帝轮换,可这些世家却依然屹立不倒。”
夏侯兰道:“那些世家不过是天下的蛀虫,因为他们一心谋私,我大汉才积贫积弱,百姓才苦不堪言。只有除掉他们,这天下才能彻底太平。”
“不可能!”夏侯成摇头道:“任何的王朝更迭,都离不开士族的支持,这天下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继续往前走。杀掉一批士族,马上就会有另一批来补充。这天下不是皇上的天下,也不是百姓的天下,而是士族的天下!”
夏侯兰目光坚定,反驳道:“既然士族不清,那就一刀下去都杀了。这天下应该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士族的天下。倘若依旧放任士族高高在上,敲骨吸髓,即便改朝换代也不过亡国有日。父亲既然明白这些道理,为何还要在袁家助纣为虐?”
夏侯成叹道:“兰儿,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在袁家这么多年,尚看不到袁家冰山一角。像汝南袁氏,河东卫家,颖川荀氏,吴郡四族这样的大家底蕴都太过深厚,难以撼动。甚至连如今的朝廷争斗,很多都是这些家族在背后推波助澜。”
夏侯兰道:“既然如此,那就打破这一切,重塑河山!”
夏侯成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你和你义兄想要谋反?”
夏侯兰沉声道:“我义兄说过‘推翻一个王朝不是目的,百姓安居乐业才是硬道理’。若是朝廷政通人和,我等自然忠君爱国,尽心辅佐。可要是朝廷腐朽不堪,不用我们,自然会有人造反。我们也不过是混水摸鱼罢了。”
夏侯成坐在位子上两眼发直,久久不语……
“哈哈哈,”袁绍与萧杰连喝了几杯之后,笑道:“不知子英今日到此所为何事啊?”
萧杰笑道:“自然是来尝尝这洛阳城第一酒楼的手艺。不过,我听说这间酒楼是绍兄家的产业,那今天我刚才的那顿酒钱绍兄可得给我免了。”
袁绍眉间微挑,不曾想到萧杰竟然还是个如此贪图小利之人,便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然到了这醉春居,如何还能让子英破费呢?”
曹操静坐一旁,他虽然对萧杰有几分欣赏,但更多的是捉摸不透。
袁绍接着道:“子英初来洛阳,刚刚当上城门校尉,举动就震惊朝野,你竟然敢杀了蹇图,这可是好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子英果然少年英雄!”
萧杰笑了笑,袁绍分明是想要借机来套话了,自己可不能上当。
于是萧杰举杯道:“杰初来洛阳,所作所为让本初兄和孟德兄见笑了。不过今日我等相会乃是幸事,不如不谈政事,只求娱乐,如何?”
“这……”袁绍撇了一眼曹操,曹操点头道:“子英说得对,我们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政务,只管喝酒。”
说着,三人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
临近傍晚,袁绍等人看起来醉醺醺的,相互扶持着从醉春居走出来。
袁绍道:“今日喝的痛快,子英真是豪爽之人。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就此别过吧!”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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