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射出那道血箭后顿时委顿下来,御使的灼炎剑颓然坠地,原本莹润如玉的双眼变得黯淡无神,就连头发胡须都似乎白了不少,显然那道血箭损耗对精气神都损耗极大。
燕良走至灵光身前,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交到灵光手中道:“梁某这里有些丹药,不知对道长的伤势可有帮助?”
灵光接过药瓶,取出一枚丹药看都不看就吞进腹中,闭目运气让丹药在腹中化开。
燕良见灵光服用自己所给丹药时毫不犹豫,心中暗道:“灵光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竟是如此痛快就服下我给的丹药。心智如此坚忍,对付此人,万万不能放松警惕。”
过了良久,灵光睁开双眼道:“谢梁道友灵丹。此次梁道友助我除去灵明这魔修,替先师清理了门户。如此大恩,贫道想请梁道友百日后在金谷楼一会,到时贫道要赠予道友几味丹药,来酬谢道友大恩,也算是为昨日无礼之举向道友赔罪。”
燕良听如舍说的甚是诚恳,心中却是丝毫不信,嘴上应下这百日之约,心中却一直思虑着灵光究竟是作何打算。
燕良与灵光施礼作别,走上官道,借着官道两旁旷远田地,打量身后有没有人跟踪。进到京城中,又在施展轻功城中偏街小巷绕了几绕,才返回到薛朝家中。
一进薛朝家中院门,燕良就感觉隐隐有血腥气传来,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此时燕良灵力精神消耗极大,也顾不得祭起法器,取出一张庚精符护住自身,燕良取出亮银色灵刀提在手中,向房中走去。
推开房门,就见数名薛朝家中仆人倒毙在地,燕良俯身一探,见几人都被一剑封喉,全然不似死于修士之手,不禁心中奇怪。
燕良正想在看二人颈间剑伤时,忽听道内室中传来一阵轻微响动,当即提刀纵身冲进内室。
进到内室,见一柄带血长剑扔在门口,纯元双目微闭,斜靠在墙上,身上伤口网眼一般密集,不知被割出多少道口子,玄青色道袍大半已被鲜血浸成极深的暗红色。
燕良见状,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来,一股脑倒进纯元口中。片刻后纯元睁开双眼,见到燕良,神色一动,张口想要说些,谁料一言未发,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燕良见纯元喉头紫红一片,伸手一探,发现纯元喉骨被捏得粉碎,此时已经说不出话。纯元身上武功已是一流,燕良见纯元身上的无数道剑伤,顿时想起一人。
纯元的授业老师如舍。
如舍为了得到通玄碑上长生之术,一直跟随辛微。今日辛微已死,却一直未见如舍,不料如舍竟然到京城中找上了纯元。看纯元身上这凌迟一般的剑伤,想来是如舍想从纯元口中逼问出通玄碑的下落。
燕良见纯元已经灰暗的双目此时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推测到纯元心中所想,说道:“已经替你杀了辛微。”
纯元听到这句话后,眼中光芒一亮,嘴角微微扯起,脸上十余道剑伤在嘴角一动之下,挤出丝丝鲜血,看来甚是可惧。
燕良又问道:“是如舍来逼问你通玄碑的下落了?”
听到“通玄碑”三字,纯元脸色一僵,双眼钉在燕良脸上,咧开嘴无声大笑,似乎在嘲讽燕良。
纯元无声大笑几下,眼中神采渐渐黯淡下去,脸上笑容忽然僵硬,终于一动不动。
燕良看了纯元片刻,合上纯元双眼,站起身来,向府外走去。
两月后无极观,苍老了十余岁的灵光从一根射在院中的长箭上,解下一封信,展开读毕后将信放在一边,微笑着吩咐一旁新来的小道童道:“从丹房中取两瓶驻颜丹,再从经阁取一部养心经来。”
一炷香时间后,一名小道童拿着一个锦盒独自走出无极观观门。
半个时辰后,小道童赶着一辆破旧牛车回到无极观。灵光微笑着上前夸奖几句后,从牛车车厢中取出一方白色石碑来。
灵光看着石碑上蝇头小楷,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冬去春回,转眼已到了灵光与燕良约定的百日之期,此时京城金谷楼,燕良从灵光手中接过一个木匣。
灵光脸上气色已经恢复,只是头上道髻中多了几缕白发。灵光将木匣交到燕良手中,道:“这是贫道炼制的四瓶元乙丹和一百枚昌灵丹。一来是酬谢梁道友去年冬天的救命之恩,二来是贫道为当日对梁道友无礼之举赔礼道歉。”
燕良打个哈哈道:“道长言重了!在下道行低微,不过是略尽绵力,哪里称得上对道长有恩!”
“至于当时在下受灵明胁迫,被逼潜入无极观之事,说来更是惭愧!道长当时手下留情,在下已经深感大德,哪里是道长赔礼,应该是在下向道长赔礼才是。”
燕良说罢,脸上神色一变,忽然问道:“只是在下一直没想明白,道长是如何看破在下行迹。难道道长真的能未卜先知不成?”
灵光含笑道:“说来惭愧!当夜我检查侯仓尸体时,发现侯仓身上竟是没有一件法器符篆,甚至没有一粒丹药,才发现梁道友身份有假。”
燕良听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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