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大到无法抵挡的陌生气息从玉佩中突然出现,死死锁住了燕良探进玉佩中的神识。
这道陌生气息带着极强的威压,如同决口的江河,无法抵挡,也无从抵挡,一瞬间已经将燕良的神魂完全裹挟在其中。
刹那间,燕良如同又被卷入了峰茏山溪水中那股平静且致命的暗流中。
那股气息已经在顷刻间已经蔓延至燕良全身,如同修筑陵墓用的层层夯土一般将他掩埋。
接着,燕良感觉自己心中的恐惧和紧张开始慢慢变淡,似乎对这件事突然变得麻木,思维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联想着在圣胎太阴正法上学到的神魂术法,燕良越来越迟钝的意识中骤然生出了更强的恐惧。
“夺舍!”
人们常说垂死挣扎,却极少有人能够真正体验在生死之间榨干自己每一分精力的疲惫。
燕良命途多舛,已经不止一次的向这般在生死之间竭力挣扎。此时又落到片刻间要分出生死的境地,并未有一丝慌张,而是轻车熟路地借着心中的那股求生本能,生出了一个极为冒险的念头。
神魂已经渐渐麻木的燕良借着濒死时迸发的求生欲望,稍稍冲开那道气息的镇压,恢复了几分知觉,原本僵硬住的右手挣扎着从怀中抓出一张符篆。
一道微弱白光从符篆上射出,数次帮助燕良克敌制胜的焚魂神光这一次照在了燕良自己那两道紧紧蹙起的剑眉之间。
因为陌生气息侵入而变得苍白的皮肤,没能对微弱的白光产生丝毫影响,焚魂神光直接穿透过了皮肤血肉,照进了深藏在头颅中的泥丸宫。
泥丸宫中,一道有些模糊的人影竭力追逐着一个拼命躲避的淡白色光球,想要将光球抓在手中。
淡白色光球和那个人影相比不过鸡蛋大小,在一片虚无中竭力躲避,显得很是无助。
那个人影也发出同样的淡白色的荧光,不顾一切的追逐着那个光球,正如一个被饥恶折磨了无数年后,突然见到一块干粮的饿鬼。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专注,那个人影根本来不及发现那道透过燕良身体,直射进泥丸宫的白光。
焚魂符从符篆中射出时并不刺目,反倒很是柔和。但透过血肉骨骼照进泥丸宫时,却发出远超盛夏时正午烈日的光芒和热量。
就在那个人影找到机会将光球一把攥在手中时,带着强烈热度的白光已经照射在人影的背上。
白光如同大锤落下时铁毡上迸出的刺目火花一般明亮,穿透那个人影胸膛后突然消失不见,又如火花落进了淬火的水缸中不见踪影。
人影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处枯井一般的可怕伤口,模糊的面孔扭曲几下,似乎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光球消失不见。
从人影手中挣脱而出的光球经过一番挣扎似乎损耗极大,又被那道射进泥丸宫的强光所波及,原本莹白的光芒明显黯淡几分,静静悬浮在一片虚无中一动不动。
燕良倒在密室地上,一道隐约可见的模糊人影从燕良体内飘出,钻进了地上的芥子袋中。
芥子袋口处亮起点点光芒,如同盛夏时乌云中透出的电光,渐渐消失不见,芥子袋相比之前却似乎有了些说不出的异样
燕良掀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头顶密室屋梁,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
燕良看着屋梁和墙壁在眼前疯狂的旋转着,一次次倒下砸落在自己头颅上。仔细一看之后发现墙壁又回复到远处,但那一次次碎裂般的痛感却清晰的留在脑中。
剧痛折磨之下,燕良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竭尽全力扭动了一下头颅,想要喊密室外的薛鸿鹄。却感觉头颅似乎因为这轻轻一动又一次裂成了两半。
头脑被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挤满,燕良根本不能定下心神去回想曾在圣婴太阴正法中见到的那些修补神魂受创的秘法。但燕良知道自己若是硬挺下去,神魂所受的创伤只会更重。
燕良将右手中的符篆塞到怀中之后,将不停的颤抖右手抬到眼前,伸出食指点在自己额角旁的一处穴位上。
幼时不分寒暑苦练成的拂穴手紧接着也用在自己身上,实在是荒诞至极。若不是因为昏过去的太快,燕良几乎要骂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的暗门缓缓打开,薛鸿鹄走进来,望见了倒在地上的燕良。
……
京郊无极观,由庆州产的珍贵乌木大门紧闭,近几日风大,门外的石阶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土。
无极观向来少有人来往,只是如今那一间间殿堂间显露出的气息已经不复往日的脱俗清贵,反而透漏出几分破败之意来。
无极观的一切变化,都因为无极观新方丈明玄法师在两日前的那次进宫。
本是进宫为当今圣上诊病,谁料即将要被圣上封为国师的明玄法师,竟是暴毙在宫中!
此事一出,就连无极观中最年幼的小道童都察觉出了什么,一时间无极观中人人自危,竟是连观门前的打扫都顾不上了。
无极观众人没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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