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此时自然不知自己的便宜师傅高何为了灵枢门,将要冒着巨大风险闭关凝婴,正站在一个幽暗通道中,死死盯着面前那扇紧闭着的石门。
刚才燕良眼见明玄魂魄将散,心念一动之间,点明了自己筑基期修士的真实身份,不料明玄竟是在最后关头,说出了另一块通玄碑的下落。
明玄直到魂魄消散之前,都称呼燕良为前辈,不知是否相信燕良所说。但燕良实在想不通,明玄为何会在自己说出真实身份后,突然告知自己此事。
以燕良的手段,不过片刻就已经找到了藏在书架之中的机关,打开了暗室。
走过一道长廊,燕良并未看到通玄碑,却看到了这扇青石门。
青石雕成的石门有一人多高,和四周的墙壁紧紧连在一起,不知究竟有多厚。燕良的神识向内一探之下,竟被这道看似普通的石门挡了下来。
燕良握住灼云剑,化作三尺长短,狠狠斩在石门正中。
当的一声轻响之后,一小块石片从燕良落剑处坠落在地,发出不同寻常的一声闷响。
燕良张了张发麻的手掌,并没有因为石门没有预期那么坚硬而显得欣喜。
现在看来,只要花些工夫,凭着手中的灼云剑和苍玉寒蛟傀儡,足以将这道不知多厚的石门打开。而石门之后,或许就是明玄所说的通玄碑。
但石门之后的那间密室,也可能是明玄在临死前故意将自己引向的死地。
当年明玄将燕良误认为元婴境修士,在无极观外一战时,被燕良吓得直接丢下重伤的灵光御器逃走。而燕良偶发善心,在明玄在魂魄消散前,说出了自己只是是筑基境中期的真相。
本是想着让明玄死个明白,燕良却万万没料到,明玄会给自己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我和灵光在跃阳湖底找到了通玄碑之事绝对没有第三人知道。“通玄上人所留石碑”一事多半是明玄捏造,为的是将我引到这间密室中灭杀。”
“只是为何明玄偏偏说是‘石碑’?若是凭空捏造,又怎会如此巧合?”
燕良知道,说谎向来讲究真真假假,虚中带实。明玄近年在朝中炙手可热,肯定深得此道。只是不知明玄所说的话中,究竟有几成可信。
如果石门之后真的是通玄上人所留的另一块通玄碑,这位昔日的“魏国金丹境散修第一人”所留的功法,对燕良的价值甚至还要在怀中那个元婴境修士的芥子袋之上。——毕竟通玄碑上的功法即刻就能修炼;而芥子袋虽然是元婴境修士所留,但夺舍的麻烦一天解决不掉,燕良就只能眼巴巴看着这芥子袋咽口水。
若不是明玄的藏书过多,而燕良又急需了解身处的修真界,只怕燕良在找到能克制那个人影的办法之前,都不会再打开芥子袋。
想到通玄道人,燕良自然不会忘记当年借湖水溺死灵光后,费了一夜功夫请人从宝珠湖底捞出的那两箱通玄上人所留的物品。
当时燕良身中剧毒,将通玄上人洞府中的能找到的杂物取出后,全部埋在了跃阳城外的荒山之中。这两箱通玄上人所留的遗物,又是一笔能让所有修士眼红耳热的宝藏。
想到当年为了能够在三堂大试中获胜进入神机堂,不得不用手中法器和丹药到市肆中换取符篆。不料刚回到中州大陆半月不到,手中已经有了一个元婴境修士的芥子袋和两箱通玄上人所留遗物。一前一后的巨大落差,让燕良恍然间有了当年从将门公子突然流落江湖的茫然感觉。
常人如果在如此之短的时间,轻易地得到了这两笔能让任何修士为之眼红耳热的宝藏,再面对这扇并非坚不可摧的石门,绝对会竭尽全力的打开石门一看。
但是燕良几天前险些被夺舍,心中实在生不起那份打开石门一探的勇气——再多的法宝,也得有命去用才行。
“明玄博览群书,或许曾在书中看到过通玄碑也说不定,这个暗室多半是个圈套。”燕良自欺欺人的想到。
再如何自欺,还是有些不甘心。燕良徒劳的再次将神识向石门中探去。又一次被挡回后,鬼使神差地伸拳砸在石门上,却痛的嘴角一咧。燕良低声骂了一句后缩回发红的右手,有些夸张的一甩袍袖,毅然决然的快步向外走去。
走出阁楼,看了眼渐渐褪色的夜幕,燕良才知道自己在这间密室中竟是耽搁了如此之久。
“今夜过后,世上再没有无极观了。”燕良心中默道,手中微光一闪后,脚旁凭空多了一个桌面大小的八卦铁盘。
……
太平街长春堂,灵恤从一脸复杂的薛鸿鹄手中接过一封书信,看完后长叹一声:“世外之人,果然不屑于多问凡尘之事。”
此时燕良已经驾着法器向着东南方赶去,全然不顾灵恤让他重新执掌睚眦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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