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狸丝毫没有掩盖话语中的凛冽杀意。刚才紧紧蹙着的两道浓眉已经松开,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缓和。
阳桑海、烽矢山、龙歧海、荆芜川,中州大陆上四极之端,偏远已至极点,灵枢门百年来,也不过只有寥寥几名大修士曾涉足这等不毛之地。
大陆末端的四极已是如此,四极之外又是何等光景?
就算燕良真的逃到这等蛮荒险地,想要了此残生,秦谷狸也绝不会容忍知晓神婴之事的燕良活在世上。
本质上,这是一个有关秦谷狸率领着整个灵枢门能否再一次找到燕良并杀死的赌注。
这个赌注对燕良来说格外残忍,一旦入局就意味着要么在整个灵枢门的追杀中活活累死,要么被灵枢门找到后宰杀。
唯一的生还机会是真的能逃得足够远,到达四极之外的蛮荒之地,在一个整个灵枢门都找不到的地方了此残生。
想着这些,燕良剑眉微挑,转身望向闭目打坐的秦谷狸,脚下突然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燕良一步踏出,悬在秦谷狸身侧的苍玉寒蛟傀儡突然一扭,身躯似乎随之膨胀了几分,一旁的灼云剑和玄铜镜的光华也愈发明亮起来。
闭目打坐的秦谷狸显然察觉到了燕良踏出的这一步,睁开双眼,冷电般的两道目光透过两人之间的法器和傀儡,饶有兴致的盯住燕良。
燕良之前装出的从容神色此时早已烟消云散,微微挑起的剑眉下,双眼直直迎着秦谷狸投来的目光,寒意十足。
燕良并不清楚何为神婴,在京城得知“剑宗祭炼神婴”一事的时候,只是凭着猜测隐约感觉出神婴事关重大。之后纵使看过了明玄那本介绍神婴的古籍,对神婴也只是一知半解。
纵然不太清楚神婴一事究竟有多重要,燕良却仍然不愿冒这个风险,星夜兼程的从中州径直赶回明久岛,好尽快向灵枢门禀报此事。
不料回到了灵枢门,却发生了这等事情!
燕良生于将门,却长于草莽。对于恩怨是非,不仅仅是看在眼里而已!
当初为解不疑丹之毒,燕良才携通玄碑拜入灵枢门下,若要说燕良受过灵枢门的解毒之恩,不如说燕良用通玄碑换来了不疑丹的解药。
然而一晃三年,燕良在明久岛上造傀儡、筑道基、参大试。对于灵枢门总还是有着香火之情。
正是念着这份香火之情,燕良连夜赶回灵枢门报信,却莫名其妙的被逼地亡命天涯,余生都要面对整个灵枢门追杀。
按照燕良坚持的道义,自己绝不应落得如此下场。
从秦谷狸出手在自己体内布下禁制的那一刻,燕良就已经变得越来越愤怒,只不过因为筑基境和金丹境之间的巨大差距而无法宣泄。
而芥子袋中的那两颗斥阴珠,为燕良带来了宣泄愤怒的机会。
“不知道能不能让金丹境的秦老贼流几滴血出来?”
单从燕良看来,秦谷狸只不过因为苍白的脸色的满身灰烬,而稍显狼狈,看上去似乎并无大碍。
但是燕良可以断定,秦谷狸此时定然伤势极重,若是再和自己动手,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
“秦谷狸这老贼一心想要封锁神婴的消息,看他刚才对小爷我出手时的那股决绝狠辣的势头,这神婴的重要性,只怕仅次于他的老命!若是秦谷狸还有一丝余力动手,恐怕小爷我根本听不到关于“阳桑海、烽矢山”的这番话。”
“既然秦谷狸选择暂时放过我,将封锁神婴消息的希望寄托在了日后对我的追杀上,就已经说明这老贼已经无力出手了。”
“可小爷我还有的是力气呢!”
这是燕良此生第一个对金丹境修士出手的机会,更有可能是燕良此生唯一一次对金丹境的秦谷狸出手的机会。
远处云中的那几道光虹愈发清晰,明久岛上的金丹境长老似乎已经相距不远。
灼云剑剑锋轻颤,燕良品味着耳中那道若有若无的剑吟声,又是一步踏出。
燕良踏出的右脚尚未触到地面,灼云剑、苍玉寒蛟傀儡已经同时发出一声刺耳爆响,化作两道光虹向着秦谷狸直贯而去!
剑吟高亢,灼云剑率先刺向秦谷狸。剑锋所指,正是秦谷狸双目之间。
燕良踏出第一步之后,秦谷狸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燕良脸上,似乎在试着看穿燕良心中所想。直至那声高亢的剑吟响起,秦谷狸才将目光转向破空而来的灼云剑。
目光转动的再快,终归还是需要时间。当秦谷狸的目光投上灼云剑时,赤红的剑锋已经距离秦谷狸眉心不过两尺。
两道莹白如同新雪的光虹从秦谷狸的双瞳中散出,在秦谷狸身前结成一个古怪的符字迎上刺来的灼云剑。
燕良早料到身为金丹境修士的秦谷狸一定留着保命的手段。白光结成符字的刹那,玄铜镜早已护在自己身前,体内灵力灌入灼云剑和苍玉寒蛟傀儡中。两件顶阶法器同时光芒大盛,重重斩向那个白色符字。
没有燕良预料中的激烈碰撞,灼云剑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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