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先生,蛟尸也好飞车也好,脚下倒是一直都有法器的。
“单以此事而论,这溟山先生似乎是人的……”
究竟是人是妖还未可知的溟山先生端坐在一张矮桌前,眯眼望着眼前的中州舆地图,瘦长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敲着,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溟山先生手指轻点,眼前的舆地图上不时亮起各色光芒,忽明忽暗,也不知有何含义。
反倒是燕良怀中当啷一响,掉出一条绑了五根锁链的漆黑铁环,打断了溟山先生的沉思。
这条拘魂索的物主辛午死在了衡远岛上,燕良离岛时就将这条铁环随手收起。刚才清点完了墨玉盒里的灵药,小心翼翼地将灵药收进芥子袋时,顺手就将这拘魂索取了出来。
不料还没等燕良看清拘魂索上刻着的古怪铭文后,就觉掌心火烧一般突然一痛,本能的将拘魂索扔到地上。
飞车的车厢内极是宽敞,足有一间房屋大小,随着拘魂索坠落在地,原本空旷的车厢内凭空现出一圈圈水波般的纹路,以拘魂索为中心荡漾开来。
一个面目模糊的半透明人影最先出现在燕良眼前,人影瘫坐在地板上,大张着嘴无声惨叫着,惊恐的向着远离拘魂索的方向躲去,显然对拘魂索极为恐惧。
紧接着,更远的车厢中接连显现出一个个扭曲的人影,俱是在一边无声地惨叫一边向着车厢边角退去。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飞车中鬼影森森,阴曹地府也似。
燕良紧紧捏着灼云剑,正犹豫着要不要用灼云剑将拘魂索挑回来,就看到拘魂索已经到了溟山先生手中。
拘魂索落到溟山先生手中的瞬间,眼前的道道鬼影同时烟消云散。
被打断了沉思的溟山先生似乎并未有何不快,看到燕良脸上古怪神情,将拘魂索扔给燕良道:“不该拿出这根链子的,把这些鬼奴都吓得失了魂。”
燕良看了一眼众“鬼奴”消失后的车厢,默默收好拘魂索,知道溟山先生此时开口,绝不会是为了讨论这些“鬼奴”被吓坏造成的损失,深深吸了口气,等着溟山先生接下来的问话。
不料溟山先生紧接着却是取出一只芥子袋交给燕良:“这是李慕仙本命傀儡的祭炼法图,你既然是李慕仙的后人,也算是物归原主。”
“元婴境修士的本命通灵傀儡……”
燕良默默接过藏有世间最精妙傀儡秘法的芥子袋,脸上并未有什么喜色。
“……也得有命炼制才行啊!”
“这个溟山先生怎么会只因为一个凭空捏造的身份,就将李慕仙的本命傀儡炼制之法交给小爷?”
果然,溟山先生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燕良,抬手示意燕良说些什么。
“这老怪,已经耐不住了!”
显然,明久岛上秦奉等人的举动,让溟山先生对燕良带着的消息有了真正的兴趣。
燕良也明白,灵枢门启用了护宗大阵,就已经说明自己带着的这个消息已经足以影响到灵枢门的根本的地步了,只是没想到溟山先生会这么沉不住气。
“妈的!”
燕良收起芥子袋,吸了口气,开始叙述眼下中州最大的秘密。
燕良说话时,溟山先生端坐在桌后,微微颔首侧耳,似乎是一位好学的学生在聆听先生地教诲。
等到燕良说完,溟山先生转头看了眼中州地图,意味深长地缓缓点头,伸手向着燕良虚推一把。
火焰呼地燃起,在车厢中带起一股热风,灼云剑这件顶阶法器在燕良竭尽全力的催动下爆发出刺目的剑光,转眼间又湮灭在那只瘦削的手中。
燕良的身体倒飞而出,在初春的晨雾中画出一道斜斜的轨迹落向地面。
车厢中,溟山先生身旁多了一位书童打扮的男童,踮起脚尖看了一眼燕良在车厢上撞出的窟窿,蹙着眉头道:“先生,锋余剑来东海,真的是为了这个人吗?他用的剑分明不是剑宗的样子啊?”
“消息是你刚刚带来的,怎到反过来问我?”
男童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此时有些着急的跳脚道:“消息是真的!是我亲眼从那个灵枢门弟子那里看到的!千真万确!这个叫做燕良真的毁掉了秦谷狸的肉身!而且他刚逃出明久岛,余亦倾就带着徒儿亲自来明久岛要人了,还跟秦奉和乔退思打起来了呢!”
“余亦倾还带了个徒儿?”
“是啊!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公子,修为很差的!”
小书童抓了抓左边的发髻,有些苦恼的皱着小鼻子继续说道:“只是……只是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剑宗的人,又怎么会说出剑宗正在祭炼神婴的事情呢……他的样子分明不是在骗人的……而且先生你之前也一直在怀疑神婴的事情的!”
“之前只是猜测,现在才能真正确定神婴之事,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忙了。”
溟山先生望向中州地图道:“明日起,中州所有正魔宗门都会知道,剑宗正在祭炼神婴。”
小书童知道接下来又要轮到自己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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