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眼前这位落魄的少年将来会权倾天下,我也要向他退婚,拒绝成为他的依靠和后盾,促使他踏上复仇打脸之路,最后位极人臣,像龙傲天一样,兄弟贵人遍地、红颜知己无数。
因为我穿越到了名叫《覆手为云》的网文里,身处架空古代世界,他是文中大男主,我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反派女配,为了不破坏情节的平衡,我必须先完成角色使命,才能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
1.
日上三竿,春风入骨。
站在白家院门外,我摘下斗篷上的风帽,看向手扶门扉,衣衫单薄的俊秀少年。
四目相对,他认出是我,先是一喜,随后被我眼里的冷漠,冻结了嘴角的微笑。
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直接把婚书和他的庚帖递给他,低声说:「我配不上你,这些还你。」
他垂下眼,接过去,天青色袖口磨得发白,纤长的指骨把两层红帖攥到变形,片刻后,抬起头,沉声问:「这话是你出自本心,还是奉了徐世伯之命?」这少年有一双极美的眼睛,极黑和极白形成强烈反差,此刻这双眼燃起火焰般的光,映得眼底发红。
「爹本不同意退婚,但他拗不过我。」不能让他把帐算在爹头上,落井下石的黑锅还是自己背最好。
少年眼中的光熄灭了。他把婚帖收进袖内,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变声期的粗粝嗓音因为紧张更加低哑,「我答应退婚,但有一事相求。」
我单手背在身后,手悄悄托住袖袋里的东西,不让袋子发出声音,「你说。」
「我娘病得厉害,急需请大夫医治,可否借些银两给我?」他说话时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就像我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把袖袋里准备好的蓝粗布钱袋取出来,「正好我今日领了月钱,你都拿去。」钱袋里塞满了散碎钱两,有金有银,大小不一,不张扬,却实用。
他双手接过去,紧紧握住,「多谢,他日必定奉还。」
我一摆手,「不必了,只当我行善积德,告辞。」快步走到巷口,把他远远甩在身后,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2.
回到家,爹见我将他预备送给白家的银票又带回来,很是不悦,「白家得罪外戚,惹下祸端,险些连累我徐家,为父迫不得已才同意你退婚之请,他母子二人生活如此艰难,你为何不留下银票,反拿回家?」
在原文中,女配派人大张旗鼓上门退婚,用大把银票羞辱男主,气死男主重病的母亲,为徐家的未来敲响丧钟,我当然不会那么做。
「爹爹息怒,」我耐心地跟他解释,「以他清高的性情,送他三千两银票等同侮辱,显得我徐家以财压人,只怕施恩不成反成仇。借钱就不同,他反而记得欠我个人情。」
「随你罢,你娘心疾才见起色,此事迟些告诉她。」爹叹了口气,面色稍霁,「你自幼便有主见,将来家业交给你,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从侍女手里接过茶盏,对爹双手奉上,「虎父无犬女,孩儿定不辜负爹的期望。」
成为徐家商业版图的掌舵人,是为了利用我提前掌握的信息,更好地保护此生的家人,全力规避将来家败人亡的悲惨结局。
3.
随着交给我产业越做越大,爹开始放权让我接管徐家。
刚掌事时,亲族之中还有人心怀鬼胎,想分一杯羹,见我断绝姻缘,专注事业,便拿「牝鸡司晨」,「女子不应抛头露面,嫁人生子才是正途」说事,被我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现在见识到我做出一番成绩,不得不心服口服,尊称我为一声「族长」。
舒心的日子过了九年,在天子驾崩后的消息传来后,即将画上句点——无子的贵妃及其亲族失去倚仗,白宗麟应该熬到报仇雪恨的机会了。
建州城内的人们早已淡忘没落的白家和那个落魄少年,直到突然发生了轰动全城的大事。
势力庞大的贵妃伯父张耀祖,因仗势弄权,盘剥百姓等罪名被御史参奏,捉拿下狱——当年白宗麟的父亲任建州知府,为民请命,损害了他的利益,被他设计诬陷,革职抄家,惨死狱中。
权倾一方的现任知府鲁维庸,因贪赃枉法,栽赃诬告罪名被钦差押往帝都问罪——他当年为攀附权贵,伪造人证物证,诬告白知府贪墨库银。
新上任的知府则带来令人更为震惊的消息,昔日落魄的白家少年,如今已经成为拥立幼帝,权倾朝野的首辅大臣。
一时间,与白家有过节的无不人人自危。
爹听说消息后叫我到书房议事,问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对爹笑了笑,提笔在纸上写下八个字:瞒天过海,随机应变。
城内后知后觉,意图攀附的州官和豪绅们决定一同出资,为白家修葺祖坟,向我手里的采石场预订最好的石料,可惜晚了一步,早有一位神秘买家交了三万两定金,包下所有上品水白玉石料,要求五日后签约,又指定徐家新任家主亲自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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