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二天早上,和煦的春天吹拂着漫山的野花,丝丝清香沁人心肺。
邓陵用车一直把秦荻送到敌占区的边上,又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拍了拍秦荻的肩。
“到了那边,你可以不用改名,北大的才女应该能找到一份体面而合适的工作。知道你身份的人,除了我们站里的姐妹,只有常德的两位领导了。以后,文颀四姐妹,也会分别来武汉,接受你的领导。”
“姐姐回吧,我们武汉会!”
“前面十里,就是封锁线。你从山里绕过去,自己当心!”
这两天,秦荻觉得邓陵有些婆婆妈妈,还不如以往永远板着面孔的样子。
秦荻扭头就钻进了树林里,摇了摇手边的枝条算是挥手作别。
邓陵眼里一热,回到车里一直没有点火。她怕听到冷酷的枪击声,又怕枪响了自己没有听见。
02
“不许动,乖乖地举起手来!”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秦荻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精壮的汉子端着一杆日本的三八大盖。
土匪?对方离开自己足足有五米,秦荻只好先举起双手,心想等对方靠近后再想办法。
“小媳妇要回娘家吧?老子平生最恨女汉奸!”
“大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背对着凶巴巴的土匪,秦荻希望能缓和一下气氛,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
“不走正路,怕是身上夹着贷吧?把衣服都脱了,给我扔过来!”
得寸进尺的土匪十分狡猾,一副既贪财又好色的样子成色十足,不给秦荻任何的可乘之机。
秦荻慢慢地转过身来,实在不相信一个土匪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快脱!再磨蹭,老人就毙了你!”
触到对方刚毅阴沉的目光,秦荻立即意识到对方是一个狠角色,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干什么?劫财劫色?还是……
看到秦荻驯服地退着自己的钮扣,男人把枪往地上一扔。秦荻翻身一滚想把枪抓到手,不料却被一脚踩住了手腕:“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奸,再不老实老子立马就活剐了你!”
不知从哪里,对方摸出了一把军用匕首,他单脚一跪锋利的刁尖就顶到了秦荻的颈上。
他的动作怎么会这么标准?会不会是局里的考官?当想到这里,秦获突然感到了害怕:“大哥,你行行好吧,我娘在家生病了……”
男人根本没有用心听她在说什么,抓住她的右手就扭到了背上:“自己把左手也背过来吧,省得老子再动手。”
一根黄豆粒的细绳,把秦获的双手反剪着吊到颈后,缠绕在手臂的绳体完全被收到了肉里。这条绳比训练时的用绳要细一些,切在肉里就象刀割一样。
03
男人把秦获带到山凹深处的一所破屋里,得意地笑了一笑:“说吧,女汉奸,你想怎么死?”
秦荻注视着他额头的刀疤,让自己的眼泪快乐地流了下来:“大哥,我的娘得了急病……你就放了我吧……”
“我也病了,你就没有看出来?”
男人目光里的邪火说明了一切,秦荻叹了一口气努力地向他的身上凑了凑……
“大哥,我知道你是英雄好汉,不会欺负一个没有办法的弱女子。”秦获的胸脯刚刚擦到了他的手,整个身体跟着就靠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松开了秦获手腕上的绳结,有些不甘心地沿着背脊摸了下去,一直等到秦获把双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才松了口气:“你走吧,一路上自己当心!”
眼框一热,秦获退了一步,用日式礼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慢慢地退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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