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从第五战区返回武汉,邓陵肩负着一项司令官秘密交给她的重任。
一九三五年,李宗仁司令官就在日军谍报系统的高层安插了一名战略情报员,代号子规。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李宗仁根据他的情报,在津浦线上堵截了北上作战的日军第十三师团。一九三八年二月,他密报李宗仁司令官:日军第五师团板垣征四郎要从胶济路南进蒙阴、沂水等地。李宗仁料定板垣将进攻临沂,立即命令庞炳勋推近临沂阻敌,又调张自忠部驰援庞部,导致板垣师团不能与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会合,从而使中国军队取得了台儿庄战役的重大胜利。该战役全歼矶谷师团的主力,毙敌两万余众,重挫了日军的嚣张气焰。前不久,他又拍出密电,详细报告了日军进击五战区的作战安排和兵力部署……
“不错,我无权指挥你们的组织。这次,荣军派你们北上,也是给足了我的面子。从民族大义也从抗战全局着想,我们必须确保子规的安全,给予有力地策应。”
“当然,我回去后就向荣军汇报。”
“你也知道,荣军不是第五战区的兵。我们的帮派势力盘根错节,总是内耗不断。多一人知道,子规就多一份危险。”
02
这是桐柏山里的一座破庙,李宗仁司令官带着随从十余人策马跑了一夜,专程找到他曾经带过的邓陵。
庙里只有司令官、第五战区情报科长和邓陵三人,凉凉的山风在大堂里荡来荡去,回应着外面的重重松涛。
邓陵知道自己一旦私自接受第五战区的指挥,将意味着什么……面对老首长殷切的目光,又使她不敢有半点犹豫。
“我明白,我怕自己一已之力……”
“太糊涂!国将不存,皮毛焉附。你们的组织,在广阔的敌占区都做了些什么?明里暗里,又有多少人投敌资敌?”
司令官咄咄逼人的目光,使邓陵无地自容。
03
潜入武汉,邓陵没有和荣军联系,而是直接找到了梅朵。
认真地分析了秦荻的处境,邓陵果断决定就让秦荻潜伏到柴山兼四郎的身边。
“陆军医院熟不熟?你能带我去一趟吗?现在,我必须尽快与你的秦姐见上一面!”
梅朵知道邓陵的身份,却不知道自己的秦姐也在为国家工作。早知道这样,自己哪会那么冒失……
“陆军医院,以前是一家私立医院,父亲持有一些股份。日本人来了以后,对医院进行了大换血,只留下了十几个他们愿意相信的护士。这些人我都认识,只是不清楚她们愿不愿意冒死相助。”
“这样吧,我们逐个分析一下,我就不相信都是贱骨头。”
梅朵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热血一下就冲到了脸上。
几天前的屈辱经历,使她感到如芒刺背。同时,一种无名的恐惧渐渐地控制了她的身心。
“能不能去给我的父亲说一说?父亲愿意出马这些都不是难事!”
邓陵轻握着梅朵有些颤抖的手:“梅家三代,享誉桑梓。我相信伯父心中自有远虑,这样的小事实在不用让令尊费心……”
梅朵从邓陵的手中感到了一股力量,终于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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