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走,我带你去打靶!”
今天,柴山兼四郎的心情很好,一扫襄东进击战失利后阴霾。
日机连续空袭重庆使上万平民枕尸相藉?还是汪精卫潜回上海使投降派弹冠相庆?还是竹机关泄密案成功告破?
暖暖的夏风吹在身上竟是那样地冷,秦荻一连打了几个寒噤。
“闻不了血腥味,就把你的坐窗摇起来。”
听到柴山兼四郎的话,强烈的血腥臭使秦荻胃里的酸水向上翻涌……
“共存共荣的新秩序,非要通过杀人来建立吗?”
柴山兼四郎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纸袋里抽出一件薄薄的丝质旗袍递给秦荻:“下车前,把军装换了,我们不去靶场。”
“为什么?”秦荻有些不解,不知道柴山兼四郎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带她去靶场的打算。
“玩火者自焚,玩枪者死于枪下。让你学枪,就是叫你送死。”
“死了好!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
“说什么?”柴山兼四郎一脚就踩死了刹车,使跟在后面的一辆三轮摩托车从轿车的旁边一闪而过。
02
“轰!”
一团火光裹住了摩托车上三个宪兵的身影,柴山兼四郎跳下轿车从车后绕过来一把拖出了秦荻。
四周的日军巡逻队围了过来,前面的街段上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不时杂夹着手榴弹的爆炸声。一队宪兵护着柴山兼四郎和秦荻撞进了一间绸铺。
宪兵们把绸铺的小老板和一个店员堵在柜台后面,迅速散开把整个绸铺搜了一遍。
柴山兼四郎拉着秦荻的手坐到了墙边的长沙发里,又把头俯到秦荻的耳边轻轻说道:“真想死,等我死了以后再说……”
“这里有卫生间吗?”
秦荻扭着下身惹得柴山兼四郎几乎笑了出来。他招了招手,一个宪兵就把绸铺的老板拖了过来。
“你带内人去方便一趟!”
诺诺唯唯的绸铺老板弯着腰,等秦荻站直了身体:“在二楼上,鄙人太太的卧室里。”
“打开你的换衣间,再去把你的马桶端下来!”
等绸铺老板上了楼,柴山兼四郎拖着秦荻就去了换衣间:“看你满身都是汗,我帮你把衣服换了。”
这人太鬼了,招招都出人意外,秦荻相信他在踩刹车时就已经发现了前面的街段有些异常。
柴山兼四郎脱去秦荻的军装,捏了捏她的腰才把手里旗袍搭到了她的肩上。
扫了一眼狭小的换衣间,柴山兼四郎拉开门退了出去。
03
“把马桶给我!”
柴山兼四郎把红漆马桶翻看了一遍,亲自送进了换衣间。
秦荻勾腰坐了上去,马桶刚刚洗过,虽然已经用干毛巾擦过,还是有点凉。
听到马桶被尿液冲响了,柴山兼四郎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绸铺的大门。
秦荻绝望之极,气愤地喊道:“手纸!”
守在门外的宪兵们面面相觑,还是绸铺老板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白手绢出来。宪兵夺过来翻看了一遍,才把它塞进了换衣间的门缝。
秦荻发现手绢的一角锈着一朵梅花,另一角正是一只展翅而飞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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