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回到竹机关的大楼里,看到两个宪兵拖着一个年青的女子进了囚室的铁门。
秦荻心头一紧,难道他们已经抓到了我们的人。柴山兼四郎什么都没有问,拖着秦荻的手就要跟过去。
“我不去!”秦荻挣开柴山兼四郎的手,想往回跑。
没有想到柴山兼四郎一把就抓住了秦荻肩上的头发:“自己走,还是要我拖你走?”
秦荻不敢再犟,只好乖乖地走到柴山兼四郎的前面,埋头钻进了阴森恐怖充满血腥的地下囚室。
刑讯室敞着沉重的铁门,年青女子已经被悬空吊了起来,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面。胸口的衣襟已经被撕破,左腿的裤子上有两处弹孔,浸透了血。
“啪!”站着刑架阴影里石谷挥起了皮鞭。
“啊……”昏昏沉沉的女子一声惨叫,猛然扬起了自己的面部。红肿的两颊被皮带上的金属拉出了一道道血槽,到处都是血迹。
秦荻不认识她,又觉得她和自己认得的哪个人有点挂相。
02
“就抓到一个人?”
石谷压着自己的邪火恶气,把皮鞭扔到了地上。
“她把我们的人都引到了一个死巷里,一问就满口乱说。”
秦荻感到石谷在睁眼说谎,一定是他们怕交不到差,随便在街上抓了一个替罪羊。他哪里是在审问,分明是在把人往死里整。
“她的枪呢?”
“抓到她的时候,身上没有搜到手枪!”
“啪!”柴山兼四郎的手掌摔到了石谷的脸上:“八嘎!三个伏击者一个都没有抓到?”
“这人一定是他们的同伙!只要给我一个晚上,我一定把他们统统捉拿归案。”石谷把话说得很满,却不敢把心虚的眼睛抬起来。
“这人我来审,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抓人!”
石谷愣了,细细一想才真正明白了机关长的用意。这人既然敢把数十人的宪兵往死巷里引,就不会交待出自己的同伙。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口供上,无异于寄希望于水中捞月。
转念一想,他还是不相信这样一个弱女子,能顶得住这里最严酷的刑讯。
不管怎样,机关长都帮自己下了台。真输到了她的手上,这个脸可就丢大了。想到这里,石谷连忙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跑了出去。
03
这个年青女子是桃源县里的祁兰,模样也和祁丽有些挂相。
难道她是祁丽的妹妹?在秦荻的印象里祁丽有一个哥哥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
柴山兼四郎围着祁兰转了一周,从她的头发上解下了一张满是血污的手绢。秦荻惊奇地发现,这张手绢上也象绸铺里的那张手绢一样,一角锈着一朵梅花而它的对角则锈着凤凰。
柴山兼四郎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凉水,泼到了她的脸上。拿起她的手绢,擦去了她脸上的血污,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兰!”
“你从哪里来?”
“桃源……我到武汉来找我的姐姐祁丽。她写信来,叫我到陆军医院,说是给我找了一个工作。今天,我去了医院,回来时就发现有人在背后打我的黑枪。我想跑,他们紧追不放,发疯似地在我背后放枪……”
祁兰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越说越害怕,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找到姐姐了吗?”
“没有,听说她前不久被调走了,去了一家大机关。”
柴山兼四郎思考再三,最终还是让秦荻去给祁丽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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