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秦荻意识到柴山兼四郎给自己留了一道难题。
也许,已经料到了自己会去营救小芸香,才让自己有事去找伶子。
打开皮箱,伶子主动找出了一件衬衫和一条长裤递给秦荻:“要去,就快点去吧!陈志这条恶狗,吃起人来连毛带骨头……”
“陪我去趟吧!我们送了衣服就走!”
秦荻抓住伶子的手,可怜巴巴的样子使伶子不忍拒绝。
“好吧!好吧!上一次陪着你上街瞎逛,回来后机关长差点没有把我打死……”
伶子的话使秦荻一惊,知道这件事全怪自己。
那一晚,自己把黄发带换成了伶子替自己挑了蜡染手绢,立即引起了柴山兼四郎的好奇。
“你喜欢蜡染?”
“喜欢,朴素中自有一种天趣。”秦荻也是第一次看到蜡染,清新素雅的图案一下就吸住了她的目光。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知道,伶子给我说了一些!”
听到这里,柴山兼四郎的脸色一变,转身就摔门而去。
02
“都怪我,不会说话。”
秦荻丝毫不怀疑柴山兼四郎会拿无辜的伶子撒疯出气。
看到秦荻很难堪,伶子连忙说道:“没事,伶子愿意,他哪会看不出来我的心呢?”
秦荻看着痴情的伶子,感到自己就象一个无耻的骗子,又象是一个胆怯而又贪婪成性的小偷。
“机关长应该好好爱你才对……”
“和子姐,说什么呀?爱只关乎自己的心意!星星有爱才会闪着光,樱花有爱才会扑向大地……”
秦荻默然,柴山兼四郎根本就不应该让善良的伶子来监视自己。
03
出了小院的大门,秦荻就跟着伶子向后面的听竹轩走出。
以前,这里住着一个宪兵小队,昨天晚上侦辑队就从日本人手中接管了下来。
看到伶子和秦荻,陈志快步跑了出来:“太君!有什么吩咐?”
“昨天,你抓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伶子帮秦荻问道:“你知不知道她的主人是谁?”
陈志伸直了腰杆:“我在执行机关长的命令,详细情况不便奉告!”
“我们看到她昨晚淋透了,找了两件旧衣服给她,就请陈队长转交一下吧!”
陈志没做出任何表示,两眼直瞅瞅地盯着秦荻,半晌才说了一句:“湿衣服早就脱了,她想穿干净的衣服我们这里也有!”
“你看着办!”
伶子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了陈志的脸上,拉着秦荻的手就退了出来。
04
“伶子,这个陈志是哪路神仙?”
秦荻知道小芸香正在受苦,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给你说过,他很难缠。他都说了,这是机关长的意思,你再求他也没有用。”
“哎……我们回吧!”
小路沿着开满空窗的围墙向前绕去,一丛丛青翠的秀竹掩映着听竹轩里的回廊和朴实的木屋。以前的主人,或许常在回廊里徜徉:竹映风窗数阵斜,一人愁坐思无涯。夜来留得江湖梦,全为乾声似荻花。
“啊……”
一声尖厉的惨叫声从听竹轩里传来,伶子不安地看了看秦荻,发现她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
伶子当然知道,在听竹轩的小木屋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支那人的一声惨叫,就会把秦荻吓成这样。
伶子把秦荻扶回了自己的卧室,喊祁兰送来了一碗加糖的荷叶稀饭,一勺一勺地喂进了秦荻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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