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石谷走进现场,七具宪兵的尸体使他暴跳如雷。
整个皮货店都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你带几个人,留在这里继续搜查……”石谷想了一想,又对军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才让人带着紫水仙直接坐上他的轿车,风驰电掣地回到了樱之花馆。
到了门口,他拍了一拍司机的肩:“绕过去走便门,我们先去审人!”
不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今晚的事既有负死去士兵也不好向机关长交待。
这个皮货店应该是军统新建的联络站,应该有电台和他们专用的密码……想着,想着,汽车已经钻进了一条狭窄的深巷,缓缓地停了下来。
02
这里两边都是近三米高的青砖墙,围在墙里的树冠就象浮在水里的孤岛,反射着稀微的夜光。
顺着街面,有一个半嵌在墙体里的七级石台,它的顶部托着一个开在墙腰上的拱型门洞。石台上满是枯枝和落叶,一堵不起眼的小木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樱之花馆以前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这扇便门直通它的后院。这里以前住着靳香的侦辑队,濮阳叛逃案发生后,在冈村宁次司令官的支持下,十一军的情报处把这里和冷月山庄都从竹机关的手中夺了过去。
石谷掏出一串刚刚从柳原手里要回来的钥匙,打开门,点亮了一盏路灯。两个宪兵一前一后夹着紫水仙,穿过一条阴森的甬道……
石谷关好便门后,把身体斜靠在墙棱上,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
03
司令部情报处带走靳香以后,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
几十人的侦辑队,十不存一。不是机关长做事周密,濮阳已经被司令部情报处的人抓到了手上……
扔掉烟头,石谷才穿过甬道推开一道狭窄的铁栅门,沿着一排径直向下的石阶,走进了埋在地下的刑讯室。
披着床单的紫水仙坐在高大的刑椅上,娇弱的身体就象是床单上面的针锈图案。
聚光灯打在她的脸上,把一张打过粉底的脸照得雪白。腥红的双唇很扎眼,若有若无的黑色唇线一下就勾住了石谷的视线。
抓了好几遍的妓女和暗娼,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石谷感到有些沮丧,慢慢坐到了审讯台边的坐椅之上:“你叫什么名字?”
“干我们这一行的那有什么名字?自己随便编排了一个称呼:紫水仙。知道人不多,就几个武汉三镇的刀客和杀人越货的枪手。彭叫驴子,应该听说过吧?他是我哥……”
若无其事的紫水仙还在夸夸其谈,她嘴里说的那个彭叫驴子,前不久还悄悄地来过武汉,从情报科领走了一些短枪和弹药。
“那个皮货商是你什么人?”
紫水仙看了一看四周陈列的种种刑具,懒慵慵地说:“这个也要过问?除了嫖客还能是什么人?爷爱俏,姐爱钞,两相情愿。”
紫水仙挺了挺胸又拉了拉身上的床单,有意使自己胸前的肉蕾从床单边缘悄悄地凸现出来。
这样的举动,终于彻底激怒了心急如焚的石谷。一跃而起,石谷一把就揭去紫水仙身上的床单。
女人顺势滚到了地上,一双赤裸的足踩在一洼血水里面,既小巧又充满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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