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地下刑讯室的右侧有排低矮的青砖房,单看外观很象一座封闭的材料仓库。
它门不大,直接对着一堵爬满青苔青石墙。石谷醉薰薰地推开门,进去以后就撞到了一条又窄又深的甬道上。
这里从白天到晚上,都只有三盏吊灯亮着昏暗的光。一股潮湿和霉变的味道,使石谷的酒劲不断地往上涌,有种想吐的感觉。
长廊的两侧各有五间囚室,最里面的两间才是关押女犯的地方。
在石谷的心里,野性却也楚楚可怜的祁兰,妖饶而又丰姿冶丽的紫水仙,都敌不了秦荻的一颦一笑。
一阵叮当当的声音,石谷打开了囚室的铁栅门。这是一间单人牢房,也就四个平方。没有窗户,只有几丝从门缝中透进的光。
借着手电的光柱,石谷在门边的死角处终于找到了秦荻。
从砖墙的铁钉上垂下双股麻绳,高高地吊着反扭在身后的双臂。弯着腰,头压得很低,黑发披在脸上……青布旗袍的胸口和腹部的两侧都被汗水濡湿了一片。
02
这个祁香,不仅风情万种,而且心若毒蝎。
临走之前,她找到了石谷:“我已经把秦荻关起来了,你过去以后就给她换上囚衣。柳原敢管,你就让他去找我们的机关长。”
石谷知道,就算秦荻什么过错都没有,祁香仍然会把她往死里整。女人的醋劲上来,根本不可理喻。
石谷伸出食指勾起秦荻的下巴,一张卡白的脸汗水淋漓。旗袍的分叉口已经撕开,一截丰腴的大腿勾人心魄。赤裸的两脚只有两个姆趾能踮到地上,时间一久会十分难受。
秦荻垂着眼晴,仿佛全身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石谷把她从吊绳上摘下来,抱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石谷勾下头把满嘴的酒气吐到了秦荻的胸上。
胸部受压,石谷感到秦荻的身体微微一颤。
03
石谷浑身一激,酒醒了一大半。
对门的女牢里,传出一个女人伤心的哭啼和低沉的呻吟。
“是谁在嚎丧?”
暴跳的石谷一脚踹开牢门,把蜷曲在房角的紫水仙一把提了起来。
紫水仙感到一双很烧脸的目光,一种女性的恐惧使整个胸脯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很快就使她感到有些眩晕,就象无意之间发现自己的枕边立着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蛇。
男人的手摸上了她的胸口,黄色旗袍的领口被缓缓撕开。石谷伸出手探到里面捉住了一只乳尖,把嘴唇贴到紫水仙的耳边轻轻说道:“那两天,表现得不错。不过……”
石谷一阵怪笑,把她往墙边里用力一推。
抬起她的左臂扣进嵌在墙体里的铁环,又抓住她的右腕铐到了另一只铁环里面。
两只铁环相距有一米左右,使她斜斜地向上张着两臂。石谷又给她的双踝系上了绳套,分别让绳头向上翻过手腕上的铁环……
突然,向下一拉,长绳就分开了紫水仙的大腿,把双脚吊离开了地面。紫水仙全身的重量都坠到了铁环踊上,晃得铁环吱呀吱呀地直响。
“再不老实,就不要怪我心狠心重……”
紫水仙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日本人在满州里皮货店吃了亏,竟把气撒到自己的身上。
04
没人知道石谷的内心,他的凶残、他的狠毒和他的冷酷都是一种幻象。
他的父亲是一个船员,一出海就是一月半载。回家的日子,不是毒打妻子,就是泡酒馆进赌场。家里穷得没有一件象样的东西,母亲起早贪黑地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七岁那年,一次沉船把父亲收进了大海。
祸不单行,紧接着大伯就以通奸杀人罪把母亲送进了监狱。在石谷以后的日子里,一身囚服的母亲是他记忆里最温暖的一角……
后来,石谷才知道,父亲的死与母亲确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母亲没有罪,是父亲自己找死。
勤务兵把刚做的囚服样品送了进来,就是这种灰色的松纱绵布,又软又薄地挂在母亲的肩膀上,下摆刚刚包到屁股……在探望室,母亲戴着手铐坐在独凳上,总是要牵一牵自己的衣摆,遮一遮自己空荡荡的下体。
这时,强健的石谷会感到呼吸急促,母亲的胸部也会挺起肉峰。
石谷无法想象母亲在监狱里的生活,总觉得她就是一朵被生活无辜碾进泥淖的花。
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人人都是有罪的优伶,只有她的母亲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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