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到秦荻低头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柳原抬起头盯着秦荻的额下一动不动。
秦荻的美使他十分警惕,直到秦荻的脸上沁出了汗水,他才笑了笑:“为什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和服?去把它穿上!”
咯登一声,秦荻的心猛地一沉,她现在哪里还找得到樱之花馆里的那些和服。
秦荻慑嚅着想略作解释,柳原已经失去了耐心。
“这里你不陌生吧?滚到你的房间去!”
秦荻已经通过“江上鲈鱼”副食品店,给秦荻送去了竹机关的人事变化。邓陵要她摸清柳原的行动规律,好在外面伺机除掉柳原。
这是一着妙棋,可以加深日军情报系统内的裂痕。
秦荻推开了侧屋的门,里面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在房梁上新钉了一只铁钩,悬空垂着一条带环的铁链。
02
秦荻和衣坐在睡塌上,不知所措。
看来,那天山口介的恶作剧绝不是一时兴起,美惠也完全知情。
紧张地等到了后半夜,柳原才从繁忙的公务中抽出身来,哐当一声推开了卧室的木门。
“还没睡?”
柳原神色倦怠,消瘦的身体仿佛有一些弱不禁风,他关上玻窗拉拢了厚重的布帘:“枪伤好了吧?你知道是谁泄露了你的行踪吗?不错!就是柴山这条老狗!他接到调令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掉你。也许你不会相信,他一直在和重庆那边眉来眼去。眼看事情要败露,他一边从我手里抢走了濮阳一男,一边又做掉了陈志。”
“看来我真该死,一个人惹出了这么多祸事。”
秦荻不知道柳原为什么要向她说出这些,只好顺势抱住了柳原的腰身。
03
“真是一个小傻瓜,这些跟你没有关系。”
秦荻替他解着钮扣,紧张的手指有些汗,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柴山兼四郎与重庆方面真有瓜葛?邓陵和姐妹们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次次地在双方安排好的剧情里出生入死而毫不知情……
也许,柴山兼四郎早就意识到了濮阳的问题,只不过他还有更深的算计。其实,上峰交给邓陵的任务,几乎都是自杀性的攻击,难道就不是在为渊驱鱼?
柴山兼四郎也许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只不过在置我于死地之前先玩弄于掌股之间?
在水里……在火里……在权势、阴谋、暴力和血腥交织的世界里,到处充斥着野心和背叛,充斥着无耻的出卖和龌龊的交易……
“想什么?用你小小的榆木脑壳,能想清楚什么问题?”
柳原脱掉了秦荻的外衣,把自己疲倦的身体沉沉地压了上去。
“来吧!让我来安慰你……明天,我就让美惠把那把古琴送过来……”
秦荻的泪水浸透了枕头,软弱地任其摆布也任其取笑,默默地跟着秒针数着细沙般的时间。
浓云沉沉雁声哀,连夜惊风暴雨来。万里山河布战阵,护我千秋轩辕台。
秦荻的脑海里一片空自,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隐隐约约的地平线和自己写的这首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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