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睿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在看的是一名自己最信任的朝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家那位公子这两天少出门。这位七皇子性格如此不羁,想来在大使馆是呆不住的,若是上街走一走,却被人欺负了。那无论这人是谁,朕可真的担待不了了。”
齐云睿的语气并不严重,甚至于听起来轻飘飘的,好像只是与臣子随意说几句话而已,但吏部尚书心头的恐惧程度去比方才更甚。
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吏部尚书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陛下放心,臣回府之后,一定会让犬子好好在家反省。在七皇子离开皇城之前,臣绝不让他迈出房门一步。”
“好,有爱卿这话朕就放心了,哈哈哈。说起这替朕分忧之人,果然还是吏部尚书最为合适。”
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季岁明却并不打算用这个时间内回府邸,然后再回皇宫。
出了方才和齐云睿几人一起议事的侧殿之后,他直接朝着离大使馆不远处的一个庭院走去。
皇宫很大,除了三宫六院之外另设不少店堂,其中有很多院落,长年累月都没有人居住。
一般来讲,若是有朝中大臣需要住在皇宫之内,或者说是稍作休息之时,就会差人将这一些院落稍加打扫,供人居住休息。
今天随季岁明一同入宫的是石头,因为知晓晚宴时不适宜穿官服,所以石头在往宫中来的马车上便直接帮季岁明带了两件常服。
若是说的再具体一点,其实是一件常服外加一件大氅。
虽然眼下时节,才是深秋,还未到初冬,但夜间本就阴冷,季岁明身子还单薄,所以哪怕是在皇宫当中行走,也不必走的太久,石头仍旧是多带了两件儿,生怕把季岁明冻着。
季岁明回到这小院之内的房间之后,也赶上了一入门的一股子热气,但这股热气却要比唐昭那屋暖和不少,因为石头怕季岁明冻着,所以在屋子里又生了一盆儿炉火。
和齐云睿提前打过招呼,不用麻烦其他宫人在屋子里打扫,只需要扫出这一间来,让季岁明待上一会儿就行,所以这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石头收拾的。
“主子,那床大还有书桌已经帮您收拾了,要是想看会书的话,可以去书桌,要是想躺一会儿的话,就去床榻。”
“好。”
季岁明随手搓了两下,被风吹透衣裳冻得有点儿凉的胳膊。
“衣服带了吗?”
“带了带了,主子您走之前嘱咐带件厚实一点的,我就去库里取了件絮了棉的衣裳,怕晚上咱们恢复的时候会冷,所以还顺便带了件大氅。”
“絮了棉的?”
季岁明坐在书桌旁边,正准备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
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库里除了冬天最冷的时候穿着的那种厚实衣服之外,能在这个时间穿的絮着薄棉的,也就只有唐昭前阵子让聂骨朵给他带来的那几件衣服了。
正在那边拆着包袱,准备把衣服拿出来的石头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一边把那衣服都开给季岁明看一边回答道:“是啊,絮了棉的。骨朵把这衣服送来之后,就一直好好的在柜子里放着,今天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白色锦缎布料为底,袖口有一些金银丝的祥纹,前后衣摆和衣领处还有翠绿的竹纹,可不就是唐昭前阵子送给他的那几件衣服之一。
“那大氅呢?”
“大氅啊…其实这搭配的颜色我不太懂,但我看唐昭送来的这几件随便怎么搭都好看,所以就随意拿了一件。我感觉这白白的狐狸毛还挺配这件白色锦缎的衣裳呢!”
石头拿起手里这件用西漠上好的白狐狸毛做成的大氅,对着季岁明晃了晃。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季岁明觉得这样明晃晃的穿着这价值不菲的衣服到宴会上去,就像是一个活靶子。
奈何除了这件衣服之外,这皇宫里怕是很难找到符合他身份,并且让他穿着合适的衣裳了,现在又说回丞相府去取的话,还显得有些刻意。
唐昭最后一次与他分别之时,穿着不合适的衣服,但笑得却格外灿烂的画面,在季岁明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就这两件吧,我休息一会儿,你若累了也到软榻上去歇一歇,晚宴之前叫我。”
石头不太清楚为什么出去一趟之后,季岁明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但他更知道主子不和他说就意味着这事他管不了,所以老老实实应了一声之后,石头就等着一会儿晚宴之前把季岁明叫醒了。
这次的宴会不算是国宴,也不算是家宴,但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形式上来讲,都是一次不小的宴会。
举办宴会的地点设在了寿康宫,在人还没有到齐时,就有许许多多宫里的侍女和太监纷纷把吃食饮品一样又一样的摆在桌子上。
唐昭是被塔塔西里敲门叫醒的,尽管这床又大又舒服又暖和,但唐昭在这床上没有什么安全感,虽然睡的就没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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