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无论怎么揉面前的人影还在那跪着的时候,齐云睿红着眼眶慢慢的从龙椅旁边走了下去。
但比齐云睿先跑到季岁明身边的人,是不顾外边侍卫的阻拦,也完全没有理会齐云睿,再看见季岁明衣角便直接朝他跑来的齐云和。
不过在距离季岁明还剩下几步的时候,齐云和顿住了脚步,深吸了口气,转身飞快的对着齐云睿行了一礼,然后才转头看着季岁明问道:“岁明哥哥…近日可好?”
原本是不想哭的,但齐云和刚说完前四个字,声音便不由自主地带着,无法控制地哽咽。
季岁明起身对着齐云和也拜了一下,然后面带笑容的说道:“托公主的福,臣一切安好,平安归来。”
齐云和后退了好几步,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亲眼看到了这人好好的,齐云和就放心了,又对着这两个人行了一礼之后,齐云和像是一只冬日里的蝴蝶,从养心殿一路又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拜别了齐云和之后,季岁明就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齐云睿身上。
虽然才分别短短十几天,但齐云睿却肉眼可见的,瘦了很多,两颊上的肉都没有之前多了,眼眶下带着浓浓的青色,甚至于浑身上下都充斥这一种戾气。
季岁明和齐云睿,两个人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齐云睿这个样子。
“陛下…”
“闭嘴!”
齐云睿突然之间打断了季岁明的话,然后快步上前两步,此时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一个脸色阴沉,一个一脸无辜。
俩人就这样的姿势和表情维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甚至于就连外边儿看门的太监都感觉到屋子里那股压抑的氛围,他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养心殿里的这两位。
直到后来,养心殿内突然传来了一双痛哭的声音,撕心裂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啊啊啊!季岁明啊!你吓死朕了!朕都要以为你回不来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朕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每次听到那些去秋猎山下找一圈的人回来禀报,说了无踪迹,有多么让人绝望吗?你知道朕这些日子桌子上堆着的折子,有多少素日里来都是你处理,根本不需要朕插手的吗?!!!”
季岁明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抱着哭的像个孩子似的齐云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呀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但我也没做错什么呀,你知道我这些日子顺着水漂到哪儿去了吗?都快到我外祖父家了,可是岭南的地界呀!我到那儿养好了伤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结果硬是今日白天才到府上,稍微洗漱一下就到皇宫里来见你了。我都没给自己几天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你这还向我抱怨起来了,陛下呀,你得体谅体谅我这个伤者吧?”
齐云睿抽了两下鼻子,往后挪了挪身子。
“你是说你掉到水里去了?那唐昭呢?我听他们说唐昭是和你一起掉下去的呀!她呢?”
“她也好好的呢!我们俩是一起回皇城的,但我这边要告诉陛下一声,她那边也要和别人报平安,所以没有跟着一块来。”
“你们这一路都一直在一块儿?”
“嗯!”
齐云睿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瞬间带着点八卦的意味。
季岁明抖了抖嘴角。
“陛下,你刚才痛哭流涕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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