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商议完毕,杨令源即以去突厥为始毕可汗吊丧为由而顺利地出了洛阳城。被瞒住的王世充倒是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只因于他看来,借机讨好突厥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比杨令源身份更合适的人东都方面还真没有。
……
可是,当策马赶到东突厥的时候,站在帐外等候召见的杨令源却忽然听得从大帐里面传出了义成公主的哭声。原以为其是在哀伤刚逝去的始毕可汗,但细听之下,他方才发觉对方竟然是在痛悼自己的“娘家”——大隋。
一个女人远嫁在外,多半靠的都是“娘家人”的支持,就更别说是一个到敌国去和亲的公主了。可现在倒好,不但自己长期依赖的“皇帝”兄长被杀了,而且好端端的母国也让以前的那些个奴才们给糟蹋得一塌糊涂。您说,作为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即或是生于普通人家的,于情于理她能不伤心落泪么?
“令源贤侄现已经在外面了吗?怎不让他直接进来啊?”哭了一会儿的义成公主突然向身边的王贵发话道。
……
待进了大帐,杨令源便先是按照使臣的礼节向新晋的处罗可汗致了敬意,紧接着,又转而向义成公主表达了洛阳方面的哀悼之情。
“令源!一看到你……就让我这个做姑母的忍不住想哭啊……”
“姑母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令源,你可知姑母为何会如此伤心?”
“知……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妨说说看吧!”
“国仇家恨……”说出这四个字的杨令源除了向义成公主深施一礼之外,还当即便跪了下去……
“令源,你行此大礼是何意呀?”
“为……为请可汗和姑母替咱大隋报仇雪恨!”杨令源涕泗交流着回答道,“也请救……萧皇后她们于万一!”
“怎么?我那皇嫂落入了贼人之手吗?”
“是的,姑母!不但有她老人家,还有其他的皇族女眷呐!”
“这……这怎么了得啊?可汗,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呀!”
“公主莫急!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才好……”这时的处罗可汗虽然表了态,但意见却不明确,同时,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打太极”意味在里面。
“从长计议?如何个从长计议法……可汗倒是说来听听啊!”义成公主不满地怼道。
“而今兄长不刚过世吗?怎能就此轻易动了刀兵呢?再说……我这大位也尚未坐稳,难不成您会不清楚?”处罗可汗当即小声地反问曾经的继母、长嫂和做为刚过门妻子的义成公主道。
“姑母!侄儿……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既不让可汗为难,又能使远水解了近渴……”
“哦?此话当真?”义成公主和处罗可汗当即异口同声道。
“侄儿的办法乃是请可汗您跟李渊和窦建德方面协商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出兵去夹击那个宇文狗贼……”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呀!”在欣喜地肯定了对方的说法之后,义成公主随即扭头盯住处罗可汗看,其意思当无非是在问:看您还能有何推脱之辞?
被老婆的厉害眼神瞧得有些瘆得慌的处罗可汗由是赶忙应允道:“就照隋使和公主商量的办!”
接着,他还如同是意欲讨好一般,竟主动向杨令源提建议道:“李渊和窦建德的使臣刚好尚在我处,我这就写信让他们给一并顺道捎带了回去。”
……
虽将信交付给了两方的使者,但仍觉不放心的义成公主却还是一面指派了王贵亲往李渊处协调,一面又委托了杨令源前去窦建德的部队“督军”。
……
之后,接到了处罗可汗书信的李渊和窦建德自不敢怠慢不说,还当即就调拨了手下的精兵前往齐州方向堵截宇文化及的残部。在此,我们便先来说说李渊那边的情况。
虽然根据地远在关中地区,但唐军却有一路人马于中原一带长期活动,而这路人马的统帅即是我们先前提到过的那个李神通了。李神通此人能力虽说不上“神通广大”,但因与李渊源自于同一位祖父而算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弟,所以便备受了后者的信任。当时,他正引领着本部人马做为唐军的一支偏师前出到中原一带游弋,这一来是为了接应尚在黎阳的徐世勣;二来则是为了寻机扩大“唐”政权的地盘。
说起那李神通当还算是个比较称职的统帅吧,自打接到李渊的命令起,这就不遗余力地开始攻打起了宇文化及来。
前面我们不是说过他被宇文承基给绊住了以至于没有拦下宇文化及来吗?但紧随着,他也未让逃进了聊城的宇文化及能舒舒服服地歇上一口气。
为何如此讲呢?这是因为唐军旋即就跟进并团团包围住了聊城的四周。因知道对方的粮草已不多,所以李神通便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
……
到了当年闰二月,见时机已然成熟的李神通遂发起了全面进攻的战役。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乃是做为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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