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旗……”
执旗亲兵闻听号令,擎起丈四的大旗往王禀身边*拢。
这些人的战斗力本就存留无多,不过是以一腔热血所支撑,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紧紧抱成一团成紧密的战斗队型或许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一旦分散开来局面愈发的糟糕。
在冷兵器时代,斩将夺旗是战斗的焦点,只要斩杀敌方主将砍下对方的旗帜,就能迅速的瘫痪其指挥,就能瓦解敌人的战斗意志。
女真蛮兵也看出王禀是这支队伍的核心,发声喊齐齐的涌向王禀和旗手。
李源却不懂这些,倚仗身材和力量的优势发了狠的乱砸,活生生就是一头四下冲撞的巨熊!
重头锤忽的砸破敌人的牛皮盾,借着巨大惯性敲打在鞑子的秃脑瓜上,那感觉就好像是砸开了一个熟透的西瓜,略显沉闷的“噗嗤”声中,滑腻腻的鲜血和脑浆飞溅到自己的脸上。
不过是抹了一把飞溅到脸上的碎肉,已经有两个蛮兵一左一右的冲了过来。
“哈子哈,哈子哈……”为首的蛮兵叽里呱啦的呼喊着。
李源可不懂这些家伙说的什么意思,也没有心思去弄懂,径直把重头锤轮开劈头盖脸的砸下。
要说生死相博之时,还是锤子这样的重兵刃好用些。两军混战比不得两人单挑,无论是刀还是枪,只要没有砍下对方的脑袋,敌人就不会立刻死去,哪怕是一枪捅进敌人的心窝窝,对方起码还有几十秒的时间反应时间,这就增添了许多的变数。而重头锤这东西一下子就能把对方的脑袋瓜子敲碎,完全是瞬间致命,根本就不给敌人临死反击的机会。
想是那蛮兵见识到了李源的厉害,仗着身子灵活一蹿闪开,而另一个蛮兵却绕到李源身后挺枪便刺。
妈的,鞑子是要两面夹击!
其实鞑子呼喊的“哈子哈”在女真语里的字面意思就是剪刀,用在这里就是要两面夹击,可惜李源根本就不懂他们的语言,一时间不曾提防,待到发觉已经是太迟了。
避无可避!
“老子就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打定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李源用尽全身的力道挥锤而下……
重头锤凝聚的力道足足已经是势不可挡,那鞑子想不到李源会如此的以命相拼,事到临头再想闪避已不及时,心中的恐惧直接反应在脸上,凄厉的惨叫声中,整个右肩被直接砸碎。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见所未见,李源不等蛮兵跃开已是一个虎跳,再次把那熟透的西瓜砸的汁水迸溅……
想象中后背的剧痛却没有传来,但见那偷袭的蛮兵背上挂着一个人,那人穿的还是那种极易辨认的囚服!
李源顿时明白,原来是一个和自己一样从大牢里出来的家伙生生扑在蛮兵的身上。虽说抱抱住了蛮兵的后腰,奈何那囚犯身材瘦弱,最多只是迟滞蛮兵的速度,根本就奈何对方不得。瘦小的身子早被暴跳如雷的鞑子轮的脚不着地……
这样已经被抱住后腰的鞑子根本就不必废多大力气,李源直截了当的把这个蛮兵的头盖骨砸开,重头锤余势未消把他的下半截脑袋砸到腔子里头。
“不要……散开……”这个瘦弱的囚犯说话都是颤的,提醒李源不要和大队分开。
这些残存的守城士卒和囚犯很快的聚集到一处,声势更盛。那些蛮兵本就人少,又折损了十来个,也是不敢恋战,打个呼哨远远的散开,却不肯离去,只是不远不近的跟随。
经过这一阵厮杀,大将王禀几乎是要虚脱的,勉强拖着马军大枪:“掌旗,往南突围,掌旗……”
接连呼喊了两声,也不见那掌旗的亲兵上来。回头一看,却见掌旗的亲兵萎顿的蹲坐在墙角,无力的斜斜*着大旗,离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喘息……
掌旗的亲兵的号衣已经被划破,从胸骨往下直到腿裆处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肚肠早已经流淌出来,甚至能够嗅到那股温柔的血腥之气,整个身子都在无意识的阵阵痉挛。
“大人,我走不了了……”
这掌旗的亲兵跟随王禀十一年,在营中无不是随叫随到,在战阵之中无不是奋勇向前,这面丈四的大旗从来也不曾倒下过一次。今日眼看着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依然用身体支撑着这面旗帜,怎能不叫众人唏嘘?
王禀强忍住心头的悲愤,故作镇定从容的问道:“不愧是我大宋的儿郎,当初挑选你做执旗……你还有甚的心愿?”
那掌旗的亲兵也明白自己到了生命的尽头,努力抬起头来:“杀是杀……不出的,大人保重,莫让小人……的脑袋落在鞑子手中……”
“好,好,好!”接连赞了三个好字,王禀的身子不住颤抖,也不知道的怒还是悲:“十一年前,是本将选你掌旗,今日本将亲自送你。兄弟放心,我手快的很……”
看王禀抽出了腰刀,那掌旗的亲兵满足的闭上眼睛:“谢大人……”
刀光闪过,迸射的鲜血飞溅,王禀一刀砍下掌旗的亲兵的头颅,系在自己的腰间:“好儿郎,本将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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