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姐姐的舞蹈与其说是传统的奔放莫如说是原始狂野。她摆臀、扭腰、挺垮,伸胳膊、踢腿,演绎着力度和速度,在身周迅速形成一种场,相类于蠕虫黑洞,可以借此穿越时空回到白垩纪:广袤的草原和湖泊,高大的蕨类,霸王龙和腕龙在狂奔。
芙蓉的舞蹈在我的记忆中多次出现,她成为钛金属玫瑰公司的诸多故事章节的一个句点,一个标志,及至是一故事背景,一种象征。
我曾经问过奥卡西,问他对芙蓉的舞蹈的看法。奥卡西这位经常出言刻薄的人沉吟许久,长着嘴,摇摇头道:“不可思议”。在史密斯宣布李蓝将成为他的新娘之后,不可思议这四个字就成了可怜的奥卡西的口头禅。他对李蓝的飞速转身瞋目结舌,不知所以,然后一脸茫然的说:不可思议。人生就是这样,人生的许多场景能叫最话痨人觉得词穷。
李蓝小鸟伊人的依偎在史密斯身边,她说很久以前她就深深的爱上了史密斯先生,她略带羞怯的说是爱情给了她勇气,使她忽略了年龄、种族等等差异:“我的同事们,是史密斯先生诚挚的爱叫我感觉到了那些所谓的差异的可笑和轻飘,是爱情本身指引着我们跨过世俗的樊篱,奔向我们的幸福。。。。。。”
就在几天前,李蓝还如同日往一样,堵在奥卡西的门口,端着上海豫园的灌汤包柔声细语的应对奥卡西的不耐烦。如果,有一天我们公司的机器人的升级换代能象爱情一样更新,那就好了。
安吉莉娜认定李蓝的婚事的唯一理由是源自于爱情——“如果,不是爱情,那么是什么别的理由叫李蓝嫁给老史密斯呢?”
我把安吉莉娜的这些疑问做为报告内容汇报给了总部——我在开始接手亚太总部的总经理这个职位后才知道:公司把几个T300型机器人分发给几个分部的时候,要求各地主管对T300型的各种表现做出相应的记录分析,以便于这款智能机器的进一步提高和改良。
教科书曾经提及过: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早期,AI界因为“罗森布拉特神经模型”无法解决简单的布尔逻辑问题,认定神经网络永远无法模拟人类的大脑,进而彻底放弃过“由底向上”一派的研究方向,全部转向了“自顶而下”的研究,也就是解决如何找到正确的思维符号种类和操纵这些符号的规则这一问题,以求建造像你我一样具有认知行为的计算机。而这种流派曾经最大的拦路虎就是所谓的“背景知识”问题——人类的认识是从孩童时代就开始,每个人携带着大量的对这个世界认知的“背景知识”,可是机器不能,这也使得这一流派的研究进展受到了阻碍。到1980年后人类重新审视罗森布拉特的基于神经网络的“由底向上”AI方向。并给它取了一个“连结主义”的新名字——一朵不再被称为玫瑰的玫瑰,这也是我们钛金属玫瑰公司名字的来源。在随后的AI进展中,俩种流派随着技术进步而不断的合流,公司总部的设计师们至今依然为“背景知识”问题的完美解决方案做着进一步的改进,他们需要大量的T300的一些报告,不仅是一些理化数据,更多的倾向于智能机器人的社会认识能力。
这些并不是我工作的全部,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我没想到,第一件事情很有趣:批准奥卡西的休假请求。这家伙连个照面都不打,叫他的助手林小姐帮忙递交了休假申请,我想可能他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接任了史密斯先生的职位,就匆忙的跑出去度假去了。
有时候我能理解奥卡西的一些感觉:他是不喜欢李蓝,但是也说不上讨厌,可能在有些时候,他夸大了自己对李蓝的恐慌:就在那夸张的同时,他也正享受着被一个异性百般讨好的“趣味”——或者说是虚荣,这毕竟是个男多女少的世界,有个女人如此狂追不舍,应该叫奥卡西有种潜在的得意。这种得意在习以为常之后,突然间的丧失令可怜的奥卡西有些沮丧。当然,可能事实上比这还要复杂——在那次晚会结束的时候,史密斯先生曾拉着李蓝逐一邀请诸位同仁参机他们将在新西兰举行的婚礼:“我们将在新西兰结婚并且定居,哦,就是经典电影《魔戒》的拍摄地:威灵顿区维多利亚山的森林、东加里罗国家公园、精灵王国罗斯洛立安森林、阿蒙汉顶点、迷雾山脉、北岛怀卡托平原农牧区的玛塔玛塔——哦,我们要过哈比族人悠闲的田园生活了——亲爱的奥卡西先生,欢迎你来——我夫人李蓝小姐曾经和我提过,你对她一直抱有好感。”史密斯象奥卡西挤了下眼睛,一副胜利者的得意神情,这种神情叫奥卡西很受伤,进而变得笨嘴拙腮,吱唔半天,脸色涨红。我有绝对充足的“背景生活”,我能想象到站在一边矜持的李蓝是怎样和史密斯先生说到奥卡西对自己的好感的——奥卡西也不会想不到。原本,可怜的奥卡西只是象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被李蓝的狂追不舍宠惯得如同一个被抬得越来越高的孩子,忽然间,那双捧着他的手撒开了,这孩子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问题是,这还不是悲剧的结束,接下来是他又被狠狠地踩了一脚。哦!我真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了。
我的工作很多。我没时间象奥卡西那样去为芙蓉的舞蹈或者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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