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倍感蹊跷之时,车突然减速,我在惯性下往前倾了一下。车如同一只肥壮的泥鳅,很快滑过一段高速出口的斑马线,进入缴费出口。缴费亭里坐着一位神情迷离的长发女孩,什么也没说,收过良马给她的钱和票,5秒钟后递出高速公里票据。前面栏杆发出一声“嘟”想,车就出了高速。
“LandRover”沿着辅道继续前进,但是速度已经降到60迈。路上异常安静,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任何行人,据我估计此时我们已经离开国贸30公里。我看了一下车内石英钟:11:40。时间并不晚,路上如此干净实属意外。
在我胡思乱想间,车爬一个坡,好像要过一架桥。然而车突然右拐,进入一条非常狭窄的丛林小道。尽管道路狭窄,同样也铺了水泥,弯曲却很平坦。
车向前行驶不到300米,前面出现一道门,有门卫敬礼,发进门卡。我向里面望去,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别墅,在银色月光下发出美元一样的淡绿色光芒。一片非常正宗的别墅,一家一幢,斜度不大的尖顶,高不过3层,户户院落,种植的绿植各有千秋。许多窗户从纱帘后透出了光线,我感觉踏实许多。
车在一栋别墅面前停下,良马按住钥匙上的一个遥控器,车库门开启。良马将车轻轻开进车库,车库门自动关闭。
车熄火,如同沉睡的铁兽。车库光线昏暗,面积很大,还可以停一辆与“LandRover”同样大小的车。
“您下车吧?”良马的话打断了我的观察。虽然我的观察很克制和自然,良马肯定也发现了我的好奇。
良马在前,我在后,穿过一道很厚实的防盗门,进入一个两见方的衣帽间,换了鞋。良马拉开一道栅栏式用细圆木钉的木门,我们进入一个天井似的空间,抬头看,果然看见了星星。我发现天井是客厅顶部的部分,只是用玻璃开了一方约4平米的天窗。
“这是客厅!”良马说完,开了一个壁灯,一只汉佣造型的壁灯,手上托着灯罩。光线下来,整个客厅马上从旷野切换到了室内,完全没有了空旷的感觉,星星也看不见了。
“看来她今天晚上还可以,已经睡了。”良马说。
“睡了?”在没有见到碧水孤鹜之前,我始终被一种神秘感笼罩着。
“通常凌晨3点她会起来一次,我们先可以睡一觉。”良马已经预感我会有耐心留下来,很不经意提出了留我住下。
“恐怕只能这样吧,那我能够先见见她吗?”我说。
“当然。走,上楼去吧!”良马带我向楼梯走去。我紧跟其后,我们脚步都很轻。
上了二楼,在一扇门前我们停下来,良马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没有开,他又轻轻敲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动静。良马对我说:“她们已经睡了,通常晚上有她母亲陪伴她睡。”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还是先睡吧。”良马用商量的口吻,我只好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在二楼行走,到了另外一间卧室,良马推开门说:“这是我的卧室,房间很大,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睡这里。”
“不用,我还是睡在客卧里吧。”我应道。
“那好!”良马继续带我在曲尺形廊道上走着。
不一会儿,到了廊道的尽头,旁边有一扇门。良马说:“这一间什么都有,一直空着,偶尔有客人来住一下。”说着我们一起进去。一间长方形的卧室,大概有20平米,作为客卧已经不算小了。一张双人床一端*着墙,一端伸入房间中央。床头放着一只床头柜,柜上有一座青花将军罐造型的台灯,大约40公分高。房间的一面墙上有一扇窗户,被上面写满各种“福”字的窗帘遮住了。床头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扇木刻画,仿佛是四个人在各自干各自的事情。除此以为,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包括临时装东西的柜子也没有。
洗完淋浴,我躺在床上蒙头便睡,但是无法睡着。奇怪的是,平时我并不注意的细节,此时如同扑面而来的蚊蚋,在大脑里到处乱撞。从接到中年男子电话,到现在睡在他的家里,整整8个小时,我听到和见到的所有所有,仿佛都可以认为是虚假的。这是我第一次对所见和所闻表示怀疑。
我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床头灯,开始打量空旷的20平米。作为一间客房,如此布置没有任何不妥,我还想从中琢磨出一点可供判断的依据,这种行为完全是无意识的。
整个房间四壁空旷,只有床*对面墙上的四扇木刻画可以值得长时间欣赏。木刻人物差别不大,一时难以看出所刻的含义。我注视一段时间,慢慢可以读懂那些人物造型差别并不大的故事之间的差异,主要是人物身边的道具帮了我:那位以树桩为茶桌,正在边饮边赏菊花的人,应该是陶渊明;一消瘦士人昂首于前,身后有一鹤相随,此人应该是林和靖;那位挥毫在左,一只大胖鹅在右的是王羲之;立于湖边无语赏荷的,自然是周敦颐。四幅图,如果没有搞错,总称四爱图,从元朝开始,这样的造型就已经出现在瓷器和木雕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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