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覆盖在夜幕降临的天空下的雨云,不久便降下雨来。雨声与夜色,沙沙地中和起来。雨虽然没有强到溅起地上的泥沙,但也绝不能说是小雨。因为是十二月,夜雨打在身上也是既冷且痛呢。
与枫树的枯叶一同被雨打湿,我呆呆地眺望着泷的宅邸。撑伞的手被冻得通红。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打算将这种几近变态的行为久做下去(毕竟我不是尾行控啊)。在这期间风纪执行委员会能够逮捕杀人鬼是最好不过的,如果再过一周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也只好执行另一个计划。到底在雨中监视是很累人的。冬天的寒冷与水滴这二重煎熬,对于已经开始习惯的此身来说也相当的辛苦。
「哈啊……」
叹息起来。然而让人心情沉重的并不是雨,而是今天仪织的态度。她问我相信着她什么,我想她是想传达给我什么讯息。那时的仪织十分柔弱。就好像随时都会哭出声来。对不起啊,其实我也不知道相信你什么啊,我是如此的痛恨如此卑劣的此身!
雨没有停止。石阶上迎着黑色光亮的积水,毫不厌倦地荡着小小的波纹。静谧却又喧嚣的雨声。在呆呆地听着雨声的天羽耳边,忽然传来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啪的一声水音。我将视线投向那个方向,在那里的是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人影。
身穿单衣的少女被雨打湿。没有撑伞,已被雨打湿全身的少女,如同从海底浮上来一般。
长长的黑发紧贴在脸颊上。隐藏在黑发中的眼神恍惚。
「…仪织。」
我吃惊地奔向少女。突然出现的少女,不知已经被雨打了多久。红色的披风紧紧贴着肌肤,身体比冰还要冷。我递过伞来,随即从包中取出了浴巾。(话说为什么我会准备这个?当然是为了要是仪织舍不得或受不了让我呆在她家时洗澡用的啊)
「来,擦擦身体。你在做什么啊,自己家明明就在旁边。」
一边说着责备的话一边伸过手来。对于这种毫无戒备的人,她嗤笑起来。刷的一声。那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哎?」
比起回过神来的时间要迅捷千倍。伸出的胳膊一热,天羽下意识地向后跳去。液体般的温热的东西流过胳膊。被割伤了?胳膊?为什么?无法动弹?
由于疼痛过于锐利,无法作为普通感受到的疼痛来理解。如此的疼痛,连痛觉也麻痹了。我没有思考的余裕。叫做仪织的少女动起来。或许是由于以前曾见到过发生在这里的惨剧,我的意识还没有混乱。始终冷静地退却着,从这里向外逃去。
理应是无法逃脱的。我向后退却的瞬间,她扑入我的怀中。二者之间的速度就好比乌龟与兔子之间的差别。我听到自己的脚上传来刷的一声。雨中便混入了红色的液体。那是流淌在石阶上的自己的血…认识到这一点,无法站立的此身仰面倒了下去。
「啊…」
背重重地撞在石阶上,不禁叫出声来。身穿红色单衣的少女压在倒下去的天羽身上。丝毫没有犹豫。少女手中的短刀向天羽的喉咙刺了下去。
我仰望着这副光景。眼中看到的是黑暗…还有,她。黑色的瞳孔中没有感情。有的,只是认真。刀尖触到了我的喉咙。少女全身被雨打湿,看来竟似在哭泣着。没有表情。如同面具般的哭泣面容是如此令人恐怖,又是如此令人怜悯。
「天羽,还有什么话没有。」
仪织问道。是要听听有什么遗言吧。我颤抖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仪织说着。
「我……还……不想,死啊…」
如果说这是留给仪织的遗言也未免太奇怪了。或许这并不是对仪织,而是对即将袭来的死所说出的话吧,毕竟我才重生了3个月而已啊。仪织微笑起来。
「我,想要杀死你。」
那是,极其温柔的笑容。
「我…相信…你…不是…凶手...因为…我相信你……」
断断续续地说出此言后,看到了仪织手上“因果”清淡的冷芒,犹如仪织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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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杀了你。」
穿著红色披风的少女说完,便拿刀朝我的喉咙刺了下去。这位被雨淋湿的少女,名叫泷仪织。而被打倒在地,跨压在地上的我,什么也办不到。我只能看着确实不断逼近的死亡。那是有如断头台的刀刃一般,毫无慈悲的一击。但那把刀没有刺进喉咙,在前一瞬间停了下来。
「——为什么?」
声音来自仪织自己。那个拿着短刀的少女,没办法下手杀我。好悲哀啊…只能借由杀来彰显意义的东西,与不想杀人的意志,两者不停杀害着对方。这矛盾实在太过鲜明,让我连呼吸都忘了。…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瞬间。非常些微的幸运。少女瞪着自己停住的手腕,憎恨着它们。真是凄惨的手,真是凄惨的——自己啊。愤怒爆发出来,短刀往下刺去……
我趁仪织失神的那个片刻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仪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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