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条案边作下,接着,又有五、六个壮汉跟着坐过来。这几位身上还带着酒味,看来都是酒厂的壮工,土法做酒可是个力气活,不是棒小伙子干不了。
“老朽是这儿的酒头,卖个老,几位就叫我老叔吧。场子里都这样称呼。”老者很痛快的接着说:“你们来可好了,咱这正发愁呢。”他旁边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壮年人跟着说:“这下偏头镇有救了,这些贼痞兵,就是得沈将军的队伍收拾他们。”
“是啊,现在哪有余粮,在给他们凑一千石军粮,镇里的老少今冬吃什么,还不都得饿死。”旁边的人也都附和。
这时,那个郝飞凑过到老者身边轻声说:“可否点个火把?”老者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可随即还是说:“也好,点松明子。”离他们最近的墙上,点起了个火把。这个郝飞,走近前去,举起了双手,对着火把凝视。
看到这桌上的人交头接耳,好像对他们到来还挺兴奋,夏一阳忽然有了要讲话的冲动,“乡亲们。事情来了,怕也没用。既然咱赶上了,那差不了,我们就搅了这趟浑水,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王法!”语气冲的让他自己都吃惊。其实他一直没听清那些人说得什么沈将军、神将军是什么,只是听口气好像是痞子兵催粮来了。
原来一般这时候都是杆子先来搭茬的,当然也不能落后。他马上接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哥们出头打发了。妈的,反了他们了。”停了一下,他接着说:“唉,老爷子,咱这是酒场吧,别干坐着,上点酒啊。。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人都快给饿瘪了呀。”
两人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没等老者说话,一个粗豪汉子站起来对边上几个人说:“听说神将军上阵,必先痛饮一番。酒上十坛,威风八面。快,上酒,切肉。”马上有几个人忙去了。
几句大话说出去,秆子豪气顿生,转身与夏一阳击了一掌。两眼兴奋地放光,看来把妮妮什么的也忘了。也没准是饿的、酒馋的,现在解决温饱问题更重要。
夏一阳也为自己这莫名的兴奋弄得哭笑不得,为了混口酒饭,来充救世主了?他看到众人都在忙乱,只有那个老者和回到他们身边的郝飞没有什么动作,时而还对视一眼。这俩人在想什么?对了,还有刚才院里的一幕,那么大动静,对付谁?对了,事多了。什么痞兵、沈将军,什么偏头镇、军粮。都是什么呀,这么乱?
不过也没多功夫想了,酒菜上来了。都是现成的,这屋子里就好几十坛,没准这就是个分装酒的地方。看来肉也是现成的,上来一大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没错,酱牛肉!边上还有一盆叫不上名字的青菜。
夏一阳和老者同时想说什么,又都伸手,请对方先说。夏一阳还想:我今天大概也馋疯了,怎么老想抢上联?
秆子可不客气了,插起块牛肉,“我不客气啦,甭管干什么,吃饱了才有精神。”说罢,一口撕下大半快,囫囵一口咽了下去。接着,捧起一坛酒,咕咚咕咚这一气喝,片刻之间,赶了个底朝天!这位可是个酒鬼,在学校就以能喝著名。
这帮制酒的本来就是粗豪汉子,初次见面还有点生疏,一看这个,豪气都上来了。那为首的壮汉也举起坛子,对着夏一阳三人:“好酒量,来,干!”
夏一阳一没留神,让秆子抢了先,那哪成!他也扬起酒坛子向老者等示意,回头对郝飞说:“是福是祸吃饱了再说,干吧。”说罢,也是扬起脖,一气见底。好嘛,这酒坛虽然不大,但少说也得装一斤多酒!
这下桌上可热闹了,造酒的人,有几个不能喝的?“上酒上酒!”转眼又是十来坛拿上来。
秆子是吃喝过瘾了,一会功夫,这第二坛又要见底了。
夏一阳还想着可别跟这家伙一样,这酒虽然喝着没什么度数,可这么喝谁受得了?他向着一直还没动杯子的郝飞,“来喝点,解解乏。”
那郝飞又用那种深幽幽的眼睛看过来,端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放下杯想了一下说:“高粱酒,十三点七九五八度。”
夏一阳这口正喝了一半,差点没呛出来。什么?你计算机品酒啊?净遇上新鲜人了,不过这时候酒劲已经上涌了,兴奋。算了,管他什么呢。喝吧,这他妈还真是好酒。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这几天受的刺激太多,这俩人很快就陷入到抢酒喝得状态,全忘了他们现在不是穷学生,这也不是学校边上的小酒馆。这儿是做酒的地方,存酒可以灌倒一支军队。
酒场来了嗜酒的人,酒老大们还不是相见恨晚?在场的的这七八个人很快就进入了忘我状态,劝酒、让酒声要抬飞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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