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坟墓
最热闹的是乡间的喧嚣,最安静的是都市的寂寞。
我在想陈锦和肖敏,其实她们两个的故事也是够离奇的了,偶尔想一下,会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很平常的,但是只能偶尔想一下了,毕竟别人的生活与我无关。
毕竟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很平静,很正常,阴天无云,死水无澜。
我觉得很平凡,但是不能深入,一深入,就会发现,对流层是电闪雷鸣,深水区是水草交杂。
我的生活真是乱得一团糟,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都结成了一块石头了,所以才看似波澜不惊。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它就像水一样流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掬一捧清泉,泉眼就已经干涸了。
早春的气息刚过,就又要到清明了,又是几天难耐的春寒,清明时节的寒冷,不刺骨,也不彻底,就是寒得有点冷清。
不管是不是什么习俗,但是这种天,真的很适合扫墓。
“这周末,我要去苏州扫墓,你要跟着去吗?”我问程姣,其实,我知道她一定会去的。
她现在恨不得能对我进行二十四小时盯梢,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她为什么要学习心理学,她更有去军事院校学习刑侦的天赋。
“你一个人去吗?”她问我。
“是,我一个人去。”
她没有想什么,一口答应了,“我去。”
我不知道,她现在观察笔记已经写了多些了。
但是我们先要去的是超市,很惯常的定理:扫墓=春游。
但是我去超市,却不是采购春游用品的。
死生亦大矣,扫墓,还是怀着敬畏吧。
最起码,我应该怀着敬畏的心。
最起码,我应该怀着虔诚的心。
最起码,我应该怀着信奉的心。
然而,最最起码的是,我最起码还是要买些东西,不能两手空空地去。
但是,似乎程姣要比我积极得很。
我没有先去超市,而是被她拉到了殡葬用品店。
好像她很熟悉这个流程。
蜡烛、供香、锡箔、黄表纸,竟然都是她买的。
她是想用事实向我道歉,还是向吴律道歉,我不知道。
也可能是因为,去苏州扫墓的往返车票是我定的。
然后去超市,她又包揽了青团和水果。
当然,我还有很多要买的东西。
“你买这么多巧克力干什么?”程姣看着我手中一大袋子巧克力问道。
我的确是买了不少的巧克力,精装的,散装的,什么牌子的都有,就算是当饭吃,都够一个人吃几天的了。
“扫墓用的。”我回答程姣。
扫墓要用巧克力的,让她自己理解吧。
思念有时候如同巧克力一般,适量吃一些,香浓甜蜜,唇齿留香;但是吃多了,便是又苦又腻,任它再美味,也不想再碰了。
想一个人,偶尔念起,便是青春岁月最好的回味;但是念念不忘,却是苦痛的戳在心底的钉子。
可能有人想的是爱人,但是可惜我想的不是。
可能有些人是年轻时,不经意的分别,十年、二十年,或是苍颜白发,再度聚首,相逢一笑,而往事消磨;但是与我却是永别,我连唯一的一句,我等了那么久,却没有机会,那一句话,我听不到。
因为我想起的时候,就已经是不可能了。
然后,我和程姣又去了花鸟市场,我要买兰花的花籽。
因为汽车是六点在东宝兴路发车的,所以我们早上四点半就要起来,还没有供电,摸黑洗洗弄弄,到了五点多,从寝室出发。
舍管大妈顶着一头的卷发夹子,睡眼惺忪地给我们开门。
黎明真是很好,清冷的风,间或的鸟叫。
其实最好的不是这些,而是天没有完全亮,所有的一切都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还有路上没有人。
最热闹的是乡间的喧嚣,最安静的是都市的寂寞。
我们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打到出租车,百密一疏,昨天忘记预定出租车了。
但是幸好,虽然少,但是路上总归还是有车的。
早起的鸟儿不是因为勤奋,而是因为要吃虫子。
五点五十到的东宝兴路,刚好还有买一束花的时间,我不要在香山公墓外面买,那些都是被人用过的花,上次我买了一束,刚走到山上,花头就掉了,滚到泥土里,原来那个花早就被人折断了,只不过是被铁丝固定在花枝上而已,但是没有弄牢,半途就掉了。
我不太懂花,随便挑了一束,只要颜色素净,花瓣上带着露珠就可以了。
坐上车,出了上海市区,便上了沪宁高速公路,回头看,牌子上写的是“欢迎来到上海市”,其实,我们是离开的,只不过我是回头看的。
车行到昆山,已经将近七点了,但是外面下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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