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水浒》,说得分明:因为不反对天子,所以大军一到,便受招安,替国家打别的强盗——不替天行道的强盗去了。终于是奴才。”①
“《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义,把晁盖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②
“这支农民起义队伍的领袖不好,投降。李逵、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好的,不愿意投降。”③
以上三段话,第一段是鲁迅说的,第二、三段是**说的。这三段话,赫然印在我家那本“文革”版的《水浒传》的扉页和封底。
姑且不论**说吴用“不愿意投降”是否正确,但不可否认梁山好汉最终走向了投降的道路。梁山好汉为何投降,原因很多。本文试图统计下梁山好汉的“阶级成分和家庭出身”,看看谁才是真正“根红苗正”的革命者,谁又是钻进革命队伍里的投机分子。
天罡篇:吃皇粮者占去大半,焉能不招安?
先来说说天罡,且看下表:
我想,大家对我为梁山上的天罡星好汉的阶级成分划分大部分都是明了的,但是有几个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1.宋江。宋江出场时,他的正式职务是郓城县“押司”,是个“刀笔精通、吏道纯熟”之人,所以他必定是国家干部,吃皇粮的。至于是否是个吃拿卡要的小吏,这儿暂且不说,理论上应该是的,不然哪有钱包二奶(实际上原著并未交代宋江已经婚娶,因此阎婆惜实为“享受二奶待遇的大奶”)。何以见得宋江家庭出身还是地主?一、朱仝、雷横捉拿宋江一人,要二十人才能将他家庄子围住,可见至少是个别墅豪宅。二、宋江还道村受九卷天书时,将宋江的家眷及家财搬上梁山时,需要“戴宗引杜迁、宋万、王矮虎、郑天寿、童威、童猛”去搬运,当然还有更多的喽啰兵,可见家底并非一般的丰厚。因此宋江应当是地主。
2.公孙胜。戴宗去取公孙胜时,公孙胜家中“一带三间草房,门上悬挂一个芦帘”。联系到中国古代农民习惯自给自足,公孙胜几次离开梁山时均不受任何金银财宝馈赠,且公孙先生性情淡泊,属于那种只追求精神文明、不追求物质文明的人,因此可以判断公孙胜出身中农。
3.林冲。这个很多人说过了,“八十万禁军教头”,而不是“总教头”,就像“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一样,所以应该是中级军官。
4.柴进。柴进应该是世袭贵族加上大地主。世袭贵族的好处就是可以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之后加一个注语:“注,柴家除外。”至于发的工资,应该不会太多。宋江去柴进家避难时他正好在外面指导收租,所以他还是个大地主。
5.李应。能养得起武装民团的,肯定是大地主。
6.朱仝、武松、雷横。这三个人都是都头出身。都头,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7.李逵。李逵首先是个流氓无产者,恶霸,打死人逃命,通过伪装和制造假档案,欺骗过了监察部门,混入人民监狱当了一个监狱管理干部。
8.穆弘、李俊、张横、张顺。穆弘是个地主无疑,为何和李俊他们同列恶霸呢?这可是李俊自个儿说的:“我这里有三霸。哥哥不知,一发说与哥哥知道。揭阳岭上岭下,便是小弟和李立一霸。揭阳镇上,是他弟兄两个一霸。浔阳江边做私商的,却是张横、张顺两个一霸。以此谓之三霸。”
9.石秀。石秀原是个卖柴的,所以归为农民一类。联想到《卖炭翁》这样的千古名作,石秀肯定是个贫农。
10.解珍、解宝。两解均是猎户,归为农民。
11.燕青。燕青是卢员外的心腹,也就是混得比较好的长工而已,因此仍归为农民。
根据“越穷越革命”的理论,我们来看看,一共有哪几个人有可能是纯粹为了解决吃饭问题而主动走向反抗封建主义压迫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农民(包括流亡无产者)
这一部分人里有:吴用、公孙胜、刘唐、李逵、史进、李俊、阮小二、张横、阮小五、张顺、阮小七、石秀、解珍、解宝、燕青,共十五人,占三十六天罡的42%。理论上占据了42%的表决权,但是考虑到史进是富户出身,若不是被李吉告发,应该还会继续做他的村长——里正,因此可以去掉。李逵是个无头脑之人,如果不是因为宋江上山,他也不会上山,也可以去掉。而张横、张顺虽是渔民出身,但已经从事小规模的商业经营活动(张横说:如今我弟兄两个,都改了业。我便只在这浔阳江里做些私商。兄弟张顺,他却如今自在江州做卖鱼牙子),且张横时不时打个劫,因此他们兄弟俩的生活问题应该是可以很好地解决的,也可以去掉。燕青虽是孤儿出身,但跟着一个好主子,生活肯定没问题,也可以去掉。那么只剩下十个人,占天罡的28%,不足三分之一。
这里面,我丝毫不怀疑在中国古代农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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