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的第二天,当我们一人拎一大袋喜糖去各自单位发完后,我们的婚姻大事也就圆满地宣告结束。没有婚假,没有蜜月,没有婚纱摄影,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某人情急之下所承诺的,去教堂“补”仪式,而是完全继承了我党革命时期的优良传统,取消了任何“**堕落”的形式,用最最庄严的法律的形式宣告了我们从此“合法”。
不过,对于这些,我们的新郎自有谬论:
“对我们来说,结不结婚都一样的,不过领执照要紧啊,咱们可是学法律的,哪能干那违法的事?嘿嘿。”
“我们肯定要拍婚纱照的,等到钻婚的时候再拍,要不然哪天不相爱了,婚纱照就变成伤心照,怎么看怎么伤心,你又是那么感性的人,多惨啊。”
“蜜月嘛,就是甜蜜的岁月啊,我们天天都有爱,所以我们天天都在度蜜月啊,到家里过蜜月就好了,哪里还要专门出去度蜜月!”
现在回忆起来,觉得那家伙真是个偷换概念的高手,而且超级顽固,采取谎言重复千遍的策略,把我这刚出校门的纯情女生生生给洗了脑。
不过,每当我看到路上行驶的绵延婚车、看到各类电影电视里的浪漫婚礼场面,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伸出魔爪,把某人拧得“哇哇”大叫,我总在心里冥想着,没准有一天,某人会屈服于我的二指禅,把蜜月、自拍婚纱摄影一次补过?
不过当时的我,当然没敢指望“专门出去度蜜月”,我还在试用期,哪好意思请婚假?我们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就几千块,怎么可能一次就挥霍掉?只是作为小女人的我,突然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嫁了,没捞到任何“好处”,当然是要偶尔闹一闹的,虽然明知无效。
后来的日子,真像某人所说,结了婚像没结婚一样,两个人只在平常的日子里,找一些小机会疼爱对方,在家过着蜜月。
记得那年年底,各单位忙着吃年饭了。我们报社和老哥他们银行刚好安排在同一天晚上,只是在不同的酒楼聚餐。吃到八点半的时候,快接近尾声,我急忙先溜了。
那天晚上,下着雨,天有点冷,我很想早点回家,打开温暖的台灯,放好音乐,等老哥回来。我希望为他开门,让他一回到家就看到我,看到温暖的灯光。
我气喘吁吁跑回家,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突然发现里面有灯光,老哥居然比我先回。我边敲门边扶着门框大口喘气,他一听到敲门,应声说:“正准备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呢。”他一打开门见我大喘粗气,忙问我怎么了,我边喘边说:“我想先回来等你的,一路跑,结果还是比你迟。”
老哥顿时很得意:“哼,想跟我比,也不看看谁的腿长?本人也正想得第一呢。奖品是什么啊?”我听了非常吃惊,心想怎么连这样的想法都一模一样呢,毫不吝啬地奖了他一口后,老哥继续说:“天气这么冷,一打开门,里面黑乎乎的,我怕你哭嘛,所以还是先回来等你比较好。”我听了心里非常感动,那样的默契,那样的宠爱,那样的温暖,当然是婚纱照拍不出来的。
有一次,老哥去兰州出差了。他还没回深圳,我又要出差了。我不能去接他,也不能在家等他回来,为此很难过。
后来,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我找出几张A3的白纸、毛笔、墨汁,用可爱的童体字写下3张大字报。字写得很大,还画了顽皮的笑脸。
我把“我的哥哥回来啦,哈哈哈……”贴在一打开门就看得到的墙上,我要让他惊讶得嘴巴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他一放下包就会去洗手间洗手的,我把“哥哥回来啦,哈哈”贴在洗手间的墙上,要让他边洗脸边开心,洗掉周身的疲劳。洗完手后,他肯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不正对着电视机吗,我把“哥哥,我爱你!”贴在电视机上,我要让他舒服地*在沙发上傻笑。
做完这一系列准备活动,我看着自己的杰作,想象着老哥回来时的惊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傻笑起来。我无比得意,有一种小女人办了件大事的感觉。嘿嘿,美死你!
后来我问老哥那次回到家的感觉,他说:“我一打开门,觉得满屋子都是你的笑声。后来又看到洗手间和电视机上的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是什么让你这么爱我呢。”我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是你啊。”老哥就势抱住我说:“不对,是上帝,我其实没有那么可爱,真的。”
后来这几张纸一直贴在我们家的墙上,当时每一个到我们家来的人都很喜欢这个故事,为这件小事唏嘘感叹。今年,当我说要把我们的平常小事写成书时,闺密灿灿立即反应:“你要把‘我的哥哥回来了,哈哈哈’写进去啊”。
我们再搬家时,老哥小心地把那三幅作品撕了下来,说:“得把你这辈子最好的书法作品裱起来,装框,挂在中堂,传之子孙后代,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老祖宗是怎么相爱的。”
但后来这书法作品一直没裱,只是用盒子装着,和我们当年的情书放在一起,放在书柜的最底层。我问老哥为什么放在最下面,他说:“万一发生什么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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