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股市经历了一拨诱人的井喷式行情,但那时我们没钱,2000年,最热门的全民话题还是炒股,但那一年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迎接贝贝的到来和新房装修,直到2001年,我们既无大的支出,又有了点闲钱,同事们股市赢利的报道,又随时在办公室响起,我时不时看看红红绿绿的行情和此起彼伏的K线图,眼红心痒。显然,飞蛾扑火,只差一条消息。“告诉你,有一只ST股最近要进行资产重组,听说有大机构要注资几个亿,这题材……”“别说了,哪一只?”压低语气神秘地跟我透露此消息的,是我非常信任的一个校友,她这番雪中送炭的话没说完,我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
接下来我脑海中紧锣密鼓考虑的,是怎样说服老哥。老哥是个风险意识很强的人,可能是学法律学得过于精通吧,他对任何事情能一眼看到风险,一说到炒股,他脑海中一定是绿树成林,或者是大跳水的K线图。
回到家吃过晚饭,我把老哥拉到书房,很郑重地说:“我作了个决定。”如果跟他商量,一定跟我的意见相反,干脆先来个一锤定音。
听完我的“决定”,老哥果然很吃惊地说:“现在已经是高位了,而且ST股很危险的……”
我对此早有准备,阐述了一大套理财观后说:“理财意识什么时候觉醒都不晚,再说呢,这么一手的消息,绝对可*的。ST有了重组题材,就很可能摘帽,一摘帽就会猛涨,甚至翻番……”我把几天前刚学的一点理财知识和股票用语全部用上。
老哥继续阐述着他的观察,认为这一轮行情已经基本接近尾声,我一针见血地指出,那是他的风险意识作怪。
僵持了一会之后,我豁出去了:“我已经决定了,我对这件事情负全责。”
老哥看我蛮劲十足,拗不过,只好同意拿出三分之一的资金:“好吧,你拿去玩,玩完拉倒。”
呵呵,买进当日就涨停!我乐开了,本人也开始股海淘金了。
第二天,又一个涨停板。回到家,我冲老哥扬眉吐气地说:“怎样?本人决策英明吧?”说这话的时候,我不断地想着老哥手上余下的三分之二资金,怎样弄出来呢?
刚想开口,老哥立即反对:“你别发烧啊,既然涨起来快,那就意味着跌起来同样很快的。”接着他在我面前大开股市风险大讲堂。
我当然听不进去,鄙夷不屑地说:“教授,我要是像你懂那么多股市之道,早就翻了几倍了。你似乎生来就是承包风险的人,你的性格注定让你对机会不敏感,错过大好时机!要是前天就把钱全部给我,早赚了百分之十了。”
我们俩各执一辞,互不买账,分歧还在加大。由于钱在老哥账上,我哪怕再有理,也达不到目的。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明明自己的决定那么英明伟大,却得不到认同,明明可以大把赚钱,却眼看着机会溜走。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气得头大。
第三天的开市就涨停,再次让我膨胀开来。我完全无心做事,没有为已经赚到的钱感到丝毫欣喜,而是不断地计算着,如果老哥那天把钱全部给了我,应该赚了多少钱。越算越觉得亏大了,越算越难过。在心里不断地骂着老哥“呆瓜”、“风险家”,对老哥从来不曾有过的瞧不起,覆盖了我对他所有的感觉。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确定那晚只有一个目标:继续斗争,拿出我们所有的余钱,投身股市,赚它百分之百,赚出第一桶金。
真是意外!当我斗志昂扬地准备大战三十个回合时,我们的阶级敌人却缴械了:“好吧,全部给你,我知道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我可能判断错了,你来决定吧。”
恨不得早上六点就开市,冲破防线的我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准备在股市杀他个片甲不留。
又涨了百分之三点几,真是爽啊!
当天晚上,老哥也很开心:“妹,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下手稳、准、狠,要在古代,绝对一巾帼英雄。”
这话听起来真是舒服!我像战功赫赫的将军一样假谦虚了几句后,开始运筹帷幄地连夜分配起那座即将到来的“金山”。
第二天,我有个采访,当我人逢喜事精神爽地采访归来,打开电脑正准备迎接下一个涨停时,没想到收阴,跌了百分之四。
“没事,正常调整嘛,难不成就这样一路飚上去,一个月就完成百分之百的计划?”我虽然打心眼里希望真的就这样飚上去,但也觉得不太可能,天平座的我拿出看家本领,自宽自慰。
接下来又是一个跌停!下一个交易日如果还跌停的话,不但胜利果实没了,还会亏。我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啊。”
一回到家,老哥劈头盖脑一句:“怎么样?跌的比涨的还快吧?”我故作轻松地说:“哪有只涨不跌的股票?明显在上升通道里嘛,明天肯定会涨的。”我甩出半个专业用语,以示自己的老道。
第二天的股市没听我的预测,“咣叽”又一个跌停。这下我有点傻了,不但我自己满仓买了这只股票,还鬼使神差地把这消息透露给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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