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柄刺入土中的长剑,勾了勾唇角,真心实意感激南乔与燕飞羽这般维护,过了半晌,她低低道了句:“多谢。”接着,她转而看向安伶,“那么安管事,您的决定呢?”
她并不是忍辱负重之人,也不是济世救人的郎中,被这些人如此质疑还要忍耐,可怜巴巴地去求他们相信自己,只为了他们的大哥。她南思思可做不来这些。
何况现在,南乔与燕飞羽甚至都以自家性命做了担保,加上她自己的,三条命为了那一丝魂魄,算起来她们已经够有诚意了,还要怎样?即便有心帮忙,若病人家属都不同意,她难道要再哭着喊着倒贴过去不成?
如今,一切都看安伶的意思,是他愿意让她试试的,若他坚持自然是好,若他也改了心意,她即刻就走……然后只能用隐秘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引走魂魄了。
其实她原本就想偷偷地来,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只是不那么光明正大,有小人之嫌。不过若真是情非得已,这样做也无妨,她并不拘泥于形式,退而求其次也不错。
知晓大哥的命运就由自己一句话决定,安管事蹙眉停顿片刻,心下已有了计较。他朝南思思几人抱歉地一颔首,突然回过头大声喝道,“好了,都听我说!”
见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安伶正色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你们信得过我,就让这姑娘试试!如果大哥真有什么不测,你们绝不许找她们麻烦,拿我的命来赔!”
一席话铿锵有力,气势磅礴,威严尽显,恍惚间能令人看到,战场上的他剑气所指,挥斥方遒。
众人虽有不忍,却因着对安伶的信服,终于不再反对,接二连三地点头表示同意。
听了这番话,本来心有不悦的南思思也是一愣。
没想到安伶竟这般真诚表态,既然如此,她还真要尽力一试了!
“那就多谢安管事了。”瞥了眼之前率先出言反对的孙冼,南思思意有所指,“本姑娘治病时不需要外人在场,飞羽,替我好生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此时她再没心思装什么温婉女子,有意压下的冷傲之气尽显无余。
燕飞羽得命,提剑应是,大步走至房门站定,目光不善地望向再度被惊到的众人。
哼,主上愿意替那什么大哥治病,是那谁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从前,不等他出手,其余十二骑早就让他们闭嘴了!实在不识好歹,世风日下……
“姑娘,南公子,请稍后片刻。”安伶对两人抱拳一礼,率先进入屋内,命令看守的医者先行离开,转而引着南思思两人进入,歉疚地望着她,“姑娘请勿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大哥昏迷了三年,其间看了许多名医,皆不得结果,他们也是太过忧心大哥,并非有意中伤,请尽力施救,不必有后顾之忧。”
“我知道。”南思思垂下眼眸,看不清其中神色,“我会尽力。”
见她不想多说话,安伶也不再言语,只道有需要告诉他,便退了出去。
“你在伤心吗?”
四下再无他人,南乔定定地注视着女子,开口问道。
“他们怀疑你的能力,甚至认为你别有用心,所以,你在难过,是吗?”
“没有啊。”南思思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想,原来人想做什么事,都是不容易的。”
她本意只是想确认引起波动的是不是姓林的那位,如果顺利的话,就把那魂魄引出来,不仅能帮他除去病痛,还顺便完成了左丘老师的任务;不顺利的话,多了解些情况也是好的。
明明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情,谁知那人身份不同寻常,反倒惹来这些麻烦。
“还有,就是千万,千万不要随意拜师!”
南思思气急败坏地暗骂道。
有这样使唤学生的老师吗!她都危在旦夕……不对,是命都没了,左丘还给她安排这样庞大困难的任务!这才第一个就被这样阻挠,以后该怎么办哪!
太过分了!
越想越生气,南思思怒火中烧,一甩帘幕走入内室。
知道她并未气馁,南乔笑着摇摇头,随之走进去。
……
掩上门,安伶仍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或许,这女子便是国师大人所说的转机吧!不然,再怎么他也不会冒如此之险,禀退众人,让个陌生的小姑娘来试。
希望这次,他的直觉是对的。
转过身来,安伶面向担忧的众人,低声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但,不管结果怎样,你们都不可对那位小姑娘出手!”
孙冼冷哼一声,言语间尽是不满,“是三哥放那小姑娘进去的,我等又能如何!”
安伶皱了皱眉,但也知晓孙冼一向直言不讳,性情耿直,倒也并不在意。
可就在此时,他却忽而敏锐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凛冽杀气,心神下意识地戒备起来,连忙转眼望去,只见一柄锋利长剑脱鞘而出,飞快掠过他眼前,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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