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瞥向仍被秘术限制的纳兰攸,南乔想着也该将他放出来,问问清楚,否则又有什么意外也未可知。
刚伸出手去,想要将南思思放下,手却忽而一顿,犹豫再三,还是将她再次置于腿上。
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不太妥当。南乔眼波微动,他不放心。
索性抬起广袖,南乔闭合双目,周身无风自动,宽大衣袖被吹得鼓起。接着,他隔空快速在纳兰攸身上点了几处,衣袖微扬,将蒙在纳兰攸眼上丝带挥去。
"纳兰皇,"南乔随意地看他一眼,目光转向怀中思思,"因些意外,恐怕现在是无法救治你夫人了。"
"嗯,我知道。"纳兰攸面上难掩失望之色,但长时间的经验告诉他,此时急不得,"是我太心急,竟忘记告诉你们,这水碰不得。"
原来,这密室大有文章,乃是集合各有名工匠制造,甚至有国师大人精心摆出的阵法。那最后一道石门,以及这最为重要的山洞中央,便是国师大人亲自所制。
"那顶部能发光的石头,乃世间难得的玄石,据说吸纳了天地之本源的寒,加上那底部的玄石,互相作用着,便令这山洞极有灵气,泉水极为冰凉。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抑玉儿身上的暴虐之气,令她好受些。"纳兰攸一直望着昏迷过去的玉儿,尊贵俊郎的面容上尽是痛苦心疼。
南乔想起方才在池底看见的那块石头,脑中微微震动,"这阵,是叫【冰魂阵】吗?"
纳兰攸回头望向他,"没错,你竟然也知晓。"或许,他们真是国师所说的,能够救玉儿的恩人吧。
"不过,"南乔低下头,掩去面上浮现的冷峭之色,"若是因为这件事令她受伤,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做下去的。纳兰皇,你应该知晓我的意思。"
"你!"毕竟是尊贵的帝王,怎能容许其违抗圣意,此时也着实无法容忍,"你若胆敢如此,朕定不会放过你们!绝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这南陵皇宫!"
不跪,不拜,不尊,他都能接受,而且国师也曾说,他们是贵人,需要好生对待着。不过,若是胆敢不救玉儿,即便是再大的贵人,他纳兰攸也绝不会容允!
在帝王的强大气势下,周围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南乔却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抬眼看向盛怒的纳兰攸,"陛下大可一试。虽说我平日里不是那样的性子,但若是逼不得已,杀生也无妨。总之,只要她会因此受伤,便是拿整个南陵做赌注,我也是办得到的。"
"我说到做到。"
纳兰攸心下一惊,面上仍不动声色。这南乔,看起来是个柔弱无害的少年,怎的此时……
两人正僵持着,一个清灵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即便会有危险,我也是要做下去的。"
正是醒过来的思思。
她斜撑着坐起来,避开南乔扶过她的手,只抬首望着他,语气很是坚定,"我一定要做这件事。"
见南乔虽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那么些天相处下,也感觉他心中不快,便拉过他衣袖,故作乖巧地笑着:"小乔啊,我相信你啊,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嗯?嗯?嗯?"
听见她装出腻死人的语气,南乔一哂,认真地道,"对,我当然会帮你。可你不能明知危险,也不做准备就往里闯,会受伤的。"
就如方才,冒冒失失地到那女子面前,险些被其控制。太危险了!
"我有做准备的!"思思仰着头,嘚瑟道。
她其实早些时候就醒过来了,只是……沉迷于他温暖的怀抱不想起身,便神识离体,漂浮到那女子身边,想要找些突破的法子。
那血魂果真厉害,将寄主保护得很好,而且好似有人类的意识,想着从旁人身上得到生存下去的能量;不像血魄,只知道从寄主身上吸收,把寄主折磨得痛苦无比。比如慕容坎和那几个兵士。
正想着继续下去,却听见那两人有些争执。她知晓南乔是担心她才那样说,可是为她用整个南陵相陪……这口气,实在夸张了些。
不过,她并不是质疑南乔的能力,而是奇怪于她在南乔心中的地位,有那样重吗?
罢了,即便不是又如何。她虽醉酒无意识地表明过自己的意思,南乔却从未正面回应,应该是她单方面的执念吧。
当务之急,乃是找到将这血魂引出来的办法。
南乔沉默了片刻,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纳兰皇,娘娘是为何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纳兰攸一愣,目光陡然一变,深远复杂。
……
时间回溯到五年前。
南陵十三年,纳兰攸还不是太子,曾与好几位皇子跟随父皇纳兰炎一同游历南陵。
纳兰炎乃开国皇帝,民心所向,且许多大臣愿誓死追随,实为一位伟大的帝王。
而伟大的帝王需要一个能将国家发扬光大的继承者,因着父皇并不遵循立长制,又一直推脱立太子的事宜,几个有能力的皇子都有心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而这次,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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