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这好山好水的地方都快赶得上帝都的繁华了。
不知是不是作为交通枢纽还有经济中心,这里热闹的简直比京城还要甚。
凤亦白一行人来到荆州,还未进城,直接便去了城郊外凤家的宅子。
虽然时隔多年,但凤家的路凤亦白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郊外宅邸很多,但凤家的宅邸却是最大最豪华的,只是经过当年一事却已经破败的不能住人了。
凤亦白轻车熟路,指挥着驾车的黑鹰,不过一会儿便到达了凤家的宅邸。
这熟门熟路的模样,让独孤褚淡淡的蹙了眉。
她说她与凤家没关系,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独孤褚下车,看着满目苍夷的宅邸,回头冲着凤亦白说道,'凤大人说不认识荆州凤家,如今却轻易的便找上了门,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可信?嗯?'
独孤褚的声音低沉,又十分的暗哑,最后一个单音嗯了一声,蓦然的就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凤亦白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掀了个白眼儿。
'我确实不认识,多年前得了失魂症,忘了许多事。'她眨眨眼,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独孤褚虽然不信,不过也没问什么了。
眼前的凤宅十分的破败,杂草丛生,就连墙壁都干裂的快要绷开了。
头顶上的匾额歪着掉了一半,上面的烫金大字变的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凤亦白看着,心中蓦然感慨了一下。
当年她刚穿过的来时候,便是凤家被灭门的那天,虽然满目鲜血,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凤家的宅子有多宏伟多富丽堂皇。
十三年,果然改变了很多。
'怎么?很感慨?'独孤褚挑眉,双手负后,一袭黑衫霸气十足。
凤亦白摇摇头,'我说了,我很多记忆都没了,包括这里,闫笙说我是凤家人,可我却不觉得。'
独孤褚诧异,诧异她居然猛不丁的说了。
虽然他心中有个猜测,但亲耳听到的感觉却不一样。
'这么说,你是凤家的遗孤?'
遗孤?
凤亦白冷笑,并不赞同。
若说遗孤,她这个身体确实是,若不然闫笙也不会安排这么多,让她去报仇了。
凤亦白没有回答,而且抬脚上了台阶。
即便凤宅荒凉破败,可依稀还是能看出当年的宏伟。
她踏上阶梯,慢慢的走向了门口。
原本朱色的大门已经虫蚁侵蚀的空洞了,像是蜂窝,一摸便会酥掉。
凤亦白挑眉,毅然决然的伸手推开了大门。
咯吱一声,声音厚重并不清脆,可见这大门被侵蚀成了什么模样。
大门打开,露出了宅邸中的苍夷,原本的青石板路被半人高的杂草代替,长长的回廊落了厚厚的灰尘,被草丛覆盖着,就连里头的宅院墙壁都爬满了藤条,像极了鬼屋。
凤亦白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穿过草丛一直朝宅子里面走了去。
独孤褚见她很快便消失了踪影,于是赶紧跟了上去,留下白素素与黑鹰看着马车。
二人一路穿过各种倒塌的房屋来到后山,方才停下脚步。
后山的地界,竖了两座小土坡,土坡上长满了蒿草,根本分辨不出来土坡的原来样貌。
'这是……坟墓?'独孤褚见凤亦白在这里停下,眸中带着淡淡的缅怀,于是问道。
凤亦白点点头,望着并排的坟头说,'这是凤家家主与其夫人的坟墓,也是我爹娘的坟。'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仿佛这里头躺的是陌生人一样。
独孤褚淡淡的蹙起了眉,终于相信了她的失忆症这回事。
'凤家被灭门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闫笙当年辞官便是因为凤家的事吗?'他问。
凤亦白虽然不喜欢闫笙,可当年的确是她拖累了他。
她目光悠远,回答,'我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鲜血和断肢残臂的尸体,血流的满地都是,尸首遍布,层层叠叠,是闫笙把我救出去的,当年的事成了他的心魔,他无法再继续做官更无法为别人申冤了,他连凤家的仇都没办法报,更别说为别人沉冤得雪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辞了官,将我带进了鬼坞林。'
独孤褚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活下来的,亲眼看着亲人死在身边,却无能为力。
不知为何,独孤褚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像是心疼,淡淡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蹙着眉头,单手抬起来按在胸口上,努力的感受着。
独孤褚觉得或许他是病了,心脏总是微缩着让他难受不已,他想或许回京后他要传太医来瞧瞧了……
凤亦白没有发觉他有什么不对,仍旧面对着坟头继续说道,'这些年闫笙一直在找凤家的仇人,就连我,都是在他特意的安排下进京跟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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