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淞凉每日在家中悉心照料白花,娟儿得空就来将军府,他们频繁来往,外界已经谣传两人早已定下亲事了。
“凉哥哥,这花好漂亮呀。”娟儿看穆淞凉只顾着欣赏花,都不看她一眼,心生妒意了。
“漂亮就送给娟儿,如何?”
“好呀好呀。”娟儿兴奋极了,可是穆淞凉接下来说的话如同冰水泼了她一身。
“我开玩笑的,以后没我允许,不准踏进花房半步。”
娟儿憋着泪水,书房花房寝室都不准她进,他们在一起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不要做出这副表情,明日我带你出游玩乐。”
次日,穆淞凉和娟儿坐着同一辆马车,出了京城。两人早有投宿在外的打算,穆淞凉总是搁下娟儿消失不见,等他回来的时候,他手中又捧了一盆和上次一样的白花。
他是听闻京城外也开了奇花才出城的。他们坐着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远,沿途中总会收获一盆白花。
三天后,宽敞的马车内已经挤满了白花。穆淞凉觉得这就像有人在给他传递信息一样,将他从京城一路引到了阆山。
据说阆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登山之路崎岖难行,但上山后一切会变得宽阔平坦,风景绝佳。
穆淞凉就把娟儿安置在阆山周围某位大官的府宅中,独自登山去了。
穆淞凉在阆山上行走了好一阵,怎么也遇不到那平坦的地方,他甚至迷了路。周围雾气腾起,总有荆棘绊脚。他不知稀里糊涂地走了多少路,渐渐地雾气散去了,他看到眼前是一大片白花,和他马车中的花一模一样。
它们相互簇拥在一起,在微风中摇曳,像是小姑娘在点头吟唱似的。
难道这就是白花的发源地?穆淞凉这么想着。
忽然他看到白花丛中腾起一个弧形的物体,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白衣女子。
那女子的白衣裳和白花相互映衬,分不清你我。若不是看到她一束飘逸的长发和婀娜的身段,穆淞凉就以为是白花成精了。
那女子右手中挎着花篮,正喜滋滋地摘花。
待她转过身时,她看到了穆淞凉,两人眼神交汇,说不清有何缘分,却觉得似曾相识。
穆淞凉率先开口问道:“姑娘,你可知这下山的路?我迷路了。”
“公子怎么独自上山来了?如今天色已暗,雾气浓重,是下不了山的。”女子慢慢向他靠近,穆淞凉的心忽然颤了颤。
这种微妙的感觉,似是心动?
“姑娘,你可知这山上哪里有人家?”
“这山上没有人家。”
“那姑娘……”穆淞凉欲言又止,如果贸然打扰这位女子的家舍,是很失礼的行为吧?
“我看公子身体健硕,熬过这一夜应该是可以的。”
既然女子这么说了,穆淞凉也不好再厚颜无耻地追问下去,他告辞了,一转身,雾气浓重得他已经辨不清方向。
转回身,他看到女子还在采摘白花,便随口问道:“姑娘,不知这是什么奇花,我从京城一路来,遇到了数朵。”
女子淡然地笑道:“这是荼蘼,一名佛见笑,又有独步青,百宜枝,雪梅墩数名。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真有这般神奇?”
女子笑叹:“也是分离的象征。”
穆淞凉失神地望着女子的侧影,忽然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女子诚恳地回答。
穆淞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激动,可是女子又说:“公子,我们这不就是在相见吗?”
“以前呢?我觉得姑娘有些熟悉。”
“可能我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吧?”女子整理好花篮里的花,对穆淞凉欠了欠身,“公子,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请你明日一早务必下山。”
穆淞凉还想多聊聊,女子就踏着荼蘼消失在了浓雾中。
他靠在一棵大树旁,撑起一只腿,搭着右手。望着身侧的荼蘼花,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凄美的花竟然象征着分离。
夜幕降临,白色的荼蘼花竟然泛着微光,穆淞凉已不觉得奇怪,也许刚才那女子就是传说的仙女中吧,可是……
第二日,天刚刚破晓,雾气潮湿,他打了一个喷嚏惊起。荼蘼花的微光已经消失了,他踯躅了一会儿,期待和昨晚那女子再见一面。
朝阳将天空染成了红色,穆淞凉还是没等到人。
他下山了,这一次道路平坦,不再有荆棘绊路。回到娟儿身边,娟儿告诉他他摘的那些荼蘼花全都枯萎了。
“也许这一次相见就是为了重逢吧?”穆淞凉喃喃道。
“凉哥哥,我们可以回京了吗?”娟儿问。
穆淞凉看着她,释然一笑:“娟儿,这些天你心里苦不苦?”
“怎会不苦,凉哥哥都不理睬我。”娟儿嘟囔道。
穆淞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将娟儿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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