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沉默间,一个仙僮捧着一只青木的盆子飞奔进来,一脸惶急地叫着。
“慌什么?”夙炎斥道,定晴去看仙僮手上的青木盆,不由俊眉一皱,那盆里的一株顶着碧玉色果子的白色仙草,原本应当挺直的叶子,全都无精打采地半垂着,白色的叶子上泛出枯黄色,眼看着死了大半了。
“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夙炎问道。
小僮还未回话,阿莞道:“这分明是碰到了金气,月华草吸纳月华生长,最忌金石之气,所以是养在木盆之中。如今这般模样,必是无意中接触到了金石之物。”她在百花宫一百多年,这世上花花草草的习性,自然了如指掌。
月华草,顾名思义集月之精华而生,是天地造化的圣物。千年长成,万年开花,万年结果,果子只得一颗。月华果成熟后,果有奇香,与众不同,清雅至极,闻之令人心旷神怡,据说此果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就算魂飞魄散,只要有一缕残魂,便可起死回生,所以又有别名,还魂草。
这月华草极是罕有,据阿莞所知,这天下间现存的,不过三株,其中一株便在百花宫牡丹司主的花神殿里,才不过八百年,离结果还早得很。西天佛祖处有一株,已结过一次果。离下次结果,也还有万年之久。没想到,炽炎宫竟然有一株,还是已经结了果的,到底是天帝之子,这般稀罕的东西都有。
“哦,说得倒像回事,你知道如何救治?”
阿莞来自百花司,熟知花草习性并不奇怪,所以她能一口道出月华草的状态夙炎觉得挺正常。不过以夙炎对阿莞的了解,说得说花草习性不代表她有办法解决,心里阿莞并不抱有希望,只不过随口一问。
阿莞黑白分明的大眼骨溜溜一转,之前夙炎一直不松口饶过她,现下问她如何救治月华草,岂非转机来了,必须抓住啊!于是锁了眉头装失忆:“小仙忧心忡忡,好多事都不太记得起来。”
看小姑娘装模作样,夙炎心头好笑,骂道:“救不活此草,你便与它一起葬了罢。”
“那救活了呢?您便饶了小仙不敬之罪可好?”小姑娘恬着脸往上凑
本来也没打算治你的罪,夙炎心道,口中却冷笑:“敢与本君谈条件?百花宫除了你便没其他人了么?你不过是个法力低微的小仙罢了!”
阿莞抬了抬头,挺了挺胸,傲然道:“神君大人还真说对了,百花宫唯有本小仙能让这月华草复苏。”
哟,几年不见,小姑娘能耐了啊?看她那得瑟的小样,夙炎真想敲打一下她的脑袋,牛皮吹大了就收不回来了。
夙炎状似不信,东华也笑言:“小阿莞,小心牛皮吹爆了啊。”
阿莞见两个人都不信她,便有些着急,大声道:“我才不是吹牛!”
看阿莞小脸涨红的模样,夙炎不由觉得好笑,感觉作弄她也作弄够了,看她缩得远远地躲在东华边上,便招了招手,温言道:“过来。”
阿莞脖子一梗,才不要过去,一直那么凶,还要拉她去斩仙台。
小姑娘不肯过来,夙炎暗恼,脸便又板了下来,道:“废话少说,你且说如何救治这月华草,若治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与它一处埋了便是。”
阿莞此时也觉得夙炎不过是吓唬她,小嘴一撇:“若把小仙与这月华草一处埋了,它只会长得茁壮茂盛,怎么可能会死?”
这蠢货,会不会说话?不知道有时候无心之词会招来弥天大祸?夙炎桃花眼一眯,绯红色的眸子光芒闪烁:“是么,那便与月华草埋到一处罢。”手一招,掌心法力微吐,便把阿莞自东华身边拽了过来,一直站在别的男人身边作死么?
突然被夙炎一抓,阿莞以为他真的要把自己与月华草埋到一处,吓得魂飞魄散,抱头大叫:“不要埋我!把我埋了,就算茂盛也只得一时,之后不会养,这月华草还一样是个枯死的结果!”
夙炎不过是看不惯她站在那个只会搔首弄姿的东华身边,哪里有半分要埋了阿莞的心,看她吓得不轻,只得松了手,放软了声音:“好好说话,不埋你。”
阿莞见夙炎绯色的双眸凝注在她身上,目光闪烁,似是随时准备将她与月华草一处埋了,吓得心惊胆战,连挪几步,又向东华坐着的地方靠了近去,万一有事,可直接躲到东华身后去。
看得夙炎再次皱紧眉头。
估摸着站在可以一扑便躲至东华帝君身后的安全距离,阿莞才瑟瑟地道:“月华草是吸取月之精华,天地孕育而生的神物,性属至阴,果可生死人肉白骨,遇金而谢,遇玉则枯,看这月华草的模样,必是养育的人不小心让它碰上了玉石之类的物事。”
夙炎目光一扫,那捧着月华草进来的仙僮立刻扑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子赕不敢有丝毫懈怠,真的没有碰到过任何玉石之物啊!”
夙炎眼一眯,“那便是这月华草自己枯了?”
子赕听夙炎口气不对,哪敢再发一言,只叩头求饶不敢说话。
东华在一旁打圆场:“夙炎,先救了月华草再问其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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