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晨自凤儿来报阿莞病重,夙炎飞奔而走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定地守在青梧殿,此时看夙炎神色平静地回来,知道阿莞应当没事了,不由得舒了口气。却又担心地看向凤儿,夙炎分派了凤儿去照顾阿莞,现在阿莞出事,凤儿肯定是有责任的。
凤儿也望向梓晨,看到梓晨为她担忧的眼色,心头越发不安。
夙炎取了本字帖悠悠然练字,却把凤儿搁在一边并不理会,凤儿终于煎熬不过,扑通跪下:“君上,凤儿知错了。”
夙炎并不抬头,手下笔走游龙,只淡然问:“错在哪了?”
“阿莞姑娘的情况午后便不好了,我却没有及时通知您,害阿莞姑娘差点丧命。”
“不仅这个。”
还有?凤儿想不通了,她就一时看不惯夙炎太过着紧阿莞,报讯慢了,又不是真想阿莞死,否则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去请夙炎救阿莞了。还有什么错?她想不通。
夙炎放下笔,负着手踱到凤儿身前,“凤儿,月华草不可有失,而阿莞便是月华草能存活的最好保证,下月十七日之前,阿莞不能有任何闪失。”
“凤儿明白了!”凤儿的心情蓦然大好,原来,君上现下对这丫头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月华草,王母寿诞一过,月华草送出,那丫头便没用处了。
“这几日,你贴身服侍阿莞。”夙炎吩咐。
服侍那丫头?她凤儿不但是真仙,还是有正式仙阶的仙官。那丫头,不过是个没来历的二阶小仙!凤儿暗地里撇嘴,但也清楚,服侍阿莞不过是一说,事实上,她要兼监视,保护于一身,多功能全方位全天候守住那丫头。
“是。”凤儿俯首施礼。保护好那丫头,就是保护好月华草,她明白!
夙炎挥袖:“去西华殿吧,记住,绝对不能出半点意外。”
望着凤儿欢快而出的背影,梓晨暗暗蹙眉,凤儿年轻不懂事,夙炎几句话便把她给哄定了,梓晨却明白,哪里有那么简单,没有月华草,那个小姑娘,在自家君上心里,一样非常重要。
夙炎微锁双眉,目光落在书桌上那盆泛着淡淡玉色光华的月华草。
此时的月华草,生机盎然,与几个时辰前的奄奄一息判若两物。
可是,自月华草进殿,自己已经严加叮嘱注意事宜,还特意挑选了真身是凤凰木的子赕来照料,怎么突然便出了这样的意外?
青梧殿设有结界,能进入结界的,只有梓晨,凤儿与子赕。
梓晨不用提,她的忠心,夙炎完全不会怀疑,若说这炽炎宫里,谁能最得他的信任,非梓晨莫属。凤儿喜怒皆放脸上,但她亦是自小便来到炽炎宫,跟着他长大的。凤儿脾气可能会坏些,可能会耍点小聪明小心眼,但凤儿绝对不会陷害他。
而子赕,亦是自小伴自己一起长大的,既然自己把草交给了他,他又怎敢有丝毫疏忽大意,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那么,会是谁呢?这炽炎宫上上下下,不下百余人,真认真去排查,只怕打草惊蛇。总之,万事小心罢。
不过,夙炎眼底闪过寒凛之色,这炽炎宫,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夙炎带着凤儿离去后,阿莞扑在床上郁闷地划圈圈,化形之前咱虽然是雌雄同体,可化形时是可以选择的有木有!她选择了女身,便是女孩子了有木有!就算是棵葡萄,葡萄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咦,当初自己怎么会选择女身呢?完全不记得了,反正醒过来时便是女身了。若选择当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也不错啊?百花宫里那么多美人,当个美少年,岂非近水楼台先得月,处处是艳福……
想到这里,阿莞突然惊呼一声:“百花宫!晚香!”
猛地跳起来,她这会才想起自己之前让晚香在南天门等她的事,一头掉到温泉里把她呛得什么都忘记了,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就更加想不起来晚香了。晚香等不到她,怕是要急死了吧。
对了,子母铃,阿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之前自己为了方便与晚香感应而套在腕上的白金铃铛,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下子可真心是糟糕透了,晚香与自己失去联系,会不会以为自己出意外了?唉,就是出了意外了啊!
阿莞急得团团转,不行,她必须现在就要离开。
想到这里,她不再乱转,站定脚步,四下张望,才发现自己呆的这处殿室,几乎是四壁空空。一道素色织锦的深蓝云幔将殿堂分成里外两间,里间放着一张万年枣木的床榻,雕工精美,榻上铺就的云锦,也是上上之质,触手温暖柔软,却是极清素的白色,连一点绣工都没有。外间简单地摆放着桌椅,椅上的软垫也是一色的素白色织锦。窗下是张极大的书桌,光线极好,阳光透过窗格挥洒进来,照在桌上的青玉制作的文房四宝上。
除了必要的家具及用品,这个殿里,一件装饰品都没有,使用的东西虽都是极好的,但怎样都透着空旷与冷硬,若没那透窗而进的阳光,这殿堂还真有些阴森森呢。
阿莞撇撇嘴,她不喜欢这里,又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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