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炎一笑:“她点什么便给什么呗,咱堂堂炽炎宫还拿不出她要的?”
看凤儿急红了眼圈,一付要哭不哭的模样,夙炎安抚地加上一句:“斑鸠就算了,炽炎宫禁食羽族,若是样样儿都依着她,说不定她明儿就想吃烤凤凰了。”
凤儿恨恨道:“谅她也没这个胆。”
夙炎低眉浅笑,没胆么?那倒未必。
看夙炎走至书桌前,梓晨赶紧上前为夙炎调水碾墨,又为他铺上撒金竹丝宣纸,夙炎有写几幅字解乏的习惯。
“除了斑鸠,奴婢已是她要什么给什么,可她还是一口都不吃。”凤儿撅着嘴道。
“为何?”夙炎奇怪了。
“那丫头嘴巴叼得很,这也不行那也不合,还说我们的吃食,做得跟猪食一样!”凤儿提起这话便气,这不是摆明骂炽炎宫的人都是猪么!
夙炎停下手中的笔,想了想,点头:“的确不是很美味。”他不嗜美食,亦无口腹之欲,炽炎宫的厨房,形同虚设,几年都开张不了一回,久而久之,厨子的手艺自然很是生疏。
不过,几年前她在这治病的时候,吃得不还是挺欢的么,
“君上!”凤儿着急:“她分明是作。”
“怎么作了?”夙炎放下手中笔,端详着新写的葡萄两字,铁画银钩,遒劲有力,很是满意。
“她说她要饿死!”凤儿气哼哼地又补了一句:“若非顾忌着月华草,我管她饿不饿死!”
“她一棵葡萄怎么可能饿得死。”夙炎不以为然,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小姑娘爱玩爱闹,若说会闷死他信,饿死?只见过干死的葡萄,没见过饿死的。何况就算是修为仅到小仙,仙力不匮竭她都不会死。
一想到仙力匮竭,夙炎隐隐感到不安,若阿莞没什么事,凤儿绝对不会在他面前费那么多口舌吐槽她。再想到阿莞那爱顶牛角尖的臭脾气,小姑娘说不定真的折腾出什么意外来,笔一放,拔脚便走。
事实上,阿莞早就脸青眼直,瘫在床上像堆泥,凤儿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虽说没见过饿死的果子仙,但阿莞这情况,分明就像是饿过头了么!可她偏生水米不肯进,就那么躺在床上跟挺尸似的。
夙炎明显偏坦阿莞,凤儿不喜她,也不在意她的生死。但是没奈何这小果子仙的心头血重要啊,若真挂了,月华草再出问题拿什么救?
所以一听到夙炎回来了,凤儿马上过来禀报阿莞的情况。
夙炎话说一半突然撂下笔出了青梧殿,凤儿还有些莫名其妙,“君上突然去哪了?”
梓晨心头有点数,暗叹凤儿实在是个鲁钝的,教也教不会,只道:“应当是去了西华殿。”
凤儿哎呀一声,“君上去西华殿怎么不说一下?我好一起回去啊。”说完,跟着奔出去。
梓晨看着书桌上那墨迹未干的葡萄二字,轻叹了口气,但愿别出事。
这几日天庭有些紧张,界子山又有异象出来,久未有动静的妖界余孽也蠢蠢欲动,天帝连续两日招大家议事,又派了他去冥界与冥王联系。当年仙魔大战时,冥界虽然中立,但冥王心中却是个有数的,魔妖两族得势灭了仙、人两界,说不定接下来便轮到他冥界了,所以暗中给了仙界不少帮助。如今妖魔又开始动荡,天帝自然一早便要与冥界提前沟通。
今日更是查明所谓界子山异象不过是头五阶魔兽进阶六阶引起天劫。界子山的封印上次由青殇圣君加固后稳固得很。至于妖界余孽,既称为余孽,没动静就怪了。只要魔王不能现世,魔界与妖界便折腾不出什么来。
素日来,夙炎便为着这些事奔忙,哪有时间去管阿莞。原想着小姑娘也不是头一回住在炽炎宫,按以往的经验,给她吃好喝好,她自然过得安稳而自得其乐。
谁知道才从冥界回来,凤儿便来说阿莞快饿死了,他活了十几万年,还从没见过能饿死的葡萄。小姑娘在玩什么妖蛾子!
夙炎去到西华殿,一眼便看到萎靡躺在床上的阿莞,头发蓬乱,小脸苍白,原本肉团团粉嫩嫩的脸蛋也瘦得削了尖,衬得一双大眼越发的大了,只是眼眶暗青深陷,目光迷离,一早之前的灵动清亮全然不见。
怎么能作成这样,也真是胡闹!而凤儿到这个时候才来禀报,也真是自己日常太过放纵。
“你待怎样?”夙炎问道,阿莞这般不爱惜自己,令他很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里便带上了斥责之意。
阿莞自己绝了经脉,不用撞头,眼前也已是金星一片。她因着先天的寒症,就算治愈了也是折损过本元,体质还不如普通凡人,经脉一绝,仙力滞断,又硬是绝了几天水米,此刻不说奄奄一息,也差不多了。
阿莞本已等得望眼欲穿,心里把个夙炎诅咒了千遍万遍,却又骑虎难下,自绝了经脉后没了仙力,想再重新打通都打通不了,眼看着夙炎若再不出现,她真的要死于仙力枯竭了。
西华殿大而空,就算是卧室,也只空荡荡一张枣木榻,两张云石面的圆凳配一张雕花云石面圆几。夙炎进来时的脚
>>>点击查看《上神难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