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与梅花的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夙炎的火眼金睛。顿知两人有所隐瞒,当下冷了脸,寒了语气:“这绛仙芝非同小可,若两位仙子无能为力,本君便只能将阿莞交与我母后发落了。”
此言一出,不要说牡丹与梅花脸色骤变,就是向来糊涂心大的阿莞,也被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
天后什么样她是没见到过,但听晚香的描述,绝对不是好说话的主,到天后那里,她这颗脑袋,怕是不保了,真要二十年后再当棵好葡萄了!
可之前,他分明没说要把自己交出去,只说做二百年杂役便可,实在不行,放点血试试啊!呜呜,这人怎么总是出尔反尔。再怎样说话当放屁,也不能一个屁便把她的小命给放掉了哇!
阿莞还没开口求饶,牡丹已不顾梅花的拦阻,急道:“殿下,还有一法。”
哼,花界这帮女子,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夙炎在心头冷笑,自鼻孔里冷哼一声:“说。”
“让阿、阿莞来施春风化雨诀,也许可以……”牡丹说得有些迟疑,像是她自己也拿不准能不能行。
阿莞?夙炎完全不置信地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就她这个怂样,施出的春风化雨诀能比百花司的上仙都强?之前晚香不是说她的春风化雨诀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么?
既然牡丹话都已说出口了,梅花也豁出了,见夙炎不为所动,上前一步道:“春风化雨诀的效力,并非修为越高越强,而要看施展者的天赋,阿莞在这方面,天赋极高。”
天赋极高的小姑娘面如土色,没有半分天才的迹象显示。夙炎原是看牡丹与梅花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有所隐瞒,想来必是未尽全力,以为用话语逼迫一下可以令两人全力以赴,结果逼出来这么个荒唐的结果,不由面带苦笑摆摆手:“本君觉得没有试的必要了。”
不行还有阿莞的血,两株绛仙芝,用不了几滴血了吧?若必须取阿莞心头血才能复生呢?想到上次取完心头血之后,阿莞经历的凶险,夙炎迟疑了一下,算了,大不了自己遍寻六界,不信找不到万年绛仙芝,亦或是替代品。
阿莞用力咬着唇,不知道为什么,夙炎的轻视让她心生不甘,不由道:“你试都没让我试,怎的就认为我不成?”
就你那点修为,天赋再高施出的春风化雨诀能强到哪去?与其你浪费仙力还不如存点力气一会放血呢!夙炎心里嘀咕着。他的直觉告诉他,牡丹与梅花两人并不知道阿莞的血的特别处,他自然也不会告知。
这种能与小姑娘共同守一个秘密的良好感觉是肿么回事?
最终,没有用到阿莞的血。阿莞的春风化雨诀因为修为的关系,不能似梅花那般遍洒药圃,仙诀使出后,绿色的光晕只小小地圈住了种植绛仙芝的那一片苗圃中。然而,在她施展的同时,夙炎觉得整个山头的灵植都迸焕出欣欣向荣之态。
这次,那地上终于有了反应,几株紫色的细苗,慢慢探出土来。牡丹面色一喜,而梅花满是阴霾的脸上,也稍有舒展。
那细苗生长得极慢,盏茶时间,才长到一指来高,便不再有动作。
梅花舒口气,轻声道:“这绛仙芝已是长成过的,现在呈这幼苗状态不过是生机不足,阿莞以后每日施展一次春风化雨诀,一段时日内必能恢复旧态。”
夙炎看着还挂着水珠的纤细柔弱的绛仙芝,点头:“百花宫的春风化雨诀,居然如此神奇,不以修为区分,竟是以天赋分强弱。”之前,他倒是小看了百花宫。原来这百花宫,也不仅是司天下花期那样简单,还是有几分真传承的。
不由笑看阿莞一眼:“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等特殊的天赋。倒是我向来小看你了。”
梅花淡然道:“只是借了阿莞的生机而已。”
牡丹闻言微一挑眉,带着几分诧异望向梅花。后者面无表情,牡丹眼底闪过一丝恍然。
借生机?夙炎没来由的心头一紧,倒没在意牡丹的神情异样,只问梅花:“你的意思是,这并非真正的复生,而是绛仙芝借了阿莞的生机?”
梅花点头:“是,万物都有衡,此消彼涨,贵宫药圃中的药草,生机已断,要复苏,自须借助其他的生机,春风化雨诀,便是化施法者的生机为春雨,复苏天下植株。”
春风化雨诀施展效力竟有此解释?阿莞第一次听说。
夙炎薄怒:“既是如此,借谁的生机不成,你要借她的?你俩不行,百花司一宫十二花神联手施展春风化雨诀不就功效够了么?”
这话,脱口而出,怒意明显,倒是让梅花与牡丹一下子惊愣住了,片刻后,牡丹才反应过来,敛手施礼:“殿下,绛仙芝属上品仙草,只能由同为仙株的阿莞的生机能复苏。”
还有这样的说法,夙炎不了解回春诀,只得罢休,看梅花与牡丹两人神情古怪,他这才察觉自己方才一时情急,似乎说了些不当的言辞,于是轻咳一声,解释道:“阿莞已是我炽炎宫中的杂役,她的性命,没我同意,任何人不能左右。”
好像,这种解释也不是很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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