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炎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疲倦过,身子重得动都不想动。勉强睁开眼,入眼是素色织锦的云幔。
他眨了眨眼,头有些晕,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
一张俏脸探了过来,在看到他张开眼后,那脸上顿时漾起喜悦至极的笑容。紧接着,耳边便传来梓晨婉转甜美的声音:“醒了醒了,君上醒了!”那声音惊喜至极里面,竟然还带着哽咽,“凤儿,快去禀报天后娘娘,君上醒了。”
“哎!”凤儿答应着,声音也是喜极中带着哽咽,凤儿话音一落,夙炎便听有脚步声欢快地奔向外殿。
他醒了为何要去禀告母后?夙炎微皱了皱眉,他这会只觉得头重如山,晕得厉害,几乎无法思考。
凤儿出去没多时,夙炎便听到一阵杂乱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身侧的云幔一扬,母亲那张雍容华贵、明艳照人的面容便呈现在眼前。
来得这般快?母后是本来便在他宫中么?
掌心一暖,那是母亲握住了他的手,向来仪表端正,仙姿庄严,少有动颜的天后皎媓,此时看起来,也只如凡间慈母一般。
“炎儿,你醒了。”说话间,皎媓明丽的双眸中,似有水光掠过,她唯一的儿子啊,她此生最大的期望,浑身是血地被青殇他们带回来时,她心都吓得几乎不会跳动了。
都道凤凰一族不死不灭,可涅磐重生。可这天下,哪可能真的会有什么是永生不灭的?便是父神母神,最后不也身归混沌了么!凤凰一族是有涅槃再生的能力,只是,若真元全损,内丹破碎,一样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皎媓的父亲,不就死于万年前的那次仙魔之战么!
夙炎强行逆转经脉破阵而出,与万年尸王的最后一搏更加是拼尽全身真元之气才打散了尸王的魄体,伤得极重,几乎连原身都不能保持。幸得有青殇与东华两人,及时护住他的内丹,才保住他的真身没有涣散。
夙炎身为上古神族凤凰一族最高贵的火凤血脉,根基极佳,加上整个仙界但凡有的灵丹妙药成箩筐的灌下去,又有西王母送来的昆仑至宝:紫云仙芝,才堪堪保住了他没有涅磐。
重伤后的夙炎,身子有些亏损,那是难免,皎媓已觉得万幸了。折损几千年的修为,也好过涅磐重生。
凤凰涅磐重生虽可保得一命,但一次涅磐须上万年方才能完全复原,这上万年的时间,皎媓等不起。西边觊觎之心日益显著,天帝又早已有意让次子螭余参政,一入一退上万年的时间,谁知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夙炎昏迷多日,终于醒来,皎媓心中,着实大慰。
握着儿子的手,皎媓欣慰道:“我儿辛苦了,这次灭除尸王,功德惠及六界,不但你父帝嘉奖有加,就是佛祖那边,也甚是赞许。”
尸王?夙炎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量,让他原本重伤无力的身子霍然坐起,“阿莞呢?”他四下张望:“梓晨,那小丫头去哪偷懒了?”
主子重伤,身为他的贴身侍女,竟然不在屋里随时伺候着,她是想造反么?
儿子突然间的行动,让皎媓吓了一跳,“谁是阿莞?”皎媓不记得炽炎宫里有谁名唤阿莞。
原本俏立在一旁,看着夙炎,激动得一会哭一会笑,抹着眼泪欢喜不已的梓晨,被夙炎这突然地一问,问得愣住了。这几天她守在夙炎面前寸步未离,一颗心全牵系在夙炎身上,哪里还有心留意到其他人?
傻了一会,方才回答:“这几日都没见到过她。”
君上不提不知道,一提起来,梓晨这才发现,阿莞那丫头,好像自她与凤儿回来后,便没见露过面。
梓晨的声音不高,听在夙炎耳里却似炸雷。
没有见到是什么意思?夙炎心急如焚,碍于天后在此,脸上却不能露出半分来,坐在那边,静了静心,方缓缓道:“去请东华帝君来。”
梓晨曲了曲膝,正要应答,皎媓素手微扬,止住了梓晨,转首微笑和蔼地对夙炎:“我儿重伤初醒,不宜劳累,过几日再会友不迟。”
夙炎哪里是真记挂东华,他就是想询问关于阿莞的事,可母亲的性情他太了解,节外生枝的事他如何会做。
当下回了个笑容:“母亲,儿臣惦记着那尸王之事,养尸乃天地不容之大过,就算此尸王已除,为祸之人没能查出的话,必然后患无穷,东华帝君那日同在,儿臣想问一下后事如何了。”
皎媓笑道:“我儿不必担心,天帝已请青殇圣君彻查此事,炎儿你可安心养伤了。”
有天界第一战神青殇出面调查,夙炎自然不能再多问什么,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他勉强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来:“如此甚好。”
皎媓点头:“我儿重伤之下,尚且依然担忧天下之事,本后甚感欣慰,炎儿,你且放宽心好好将养,仙界能人辈出,必可一切化险为夷。”说罢,转头示意梓晨,梓晨赶紧上前,服侍着夙炎躺好。
皎媓又询问了一些关于炽炎宫的事,再三叮嘱众人服侍好夙炎,这才领了自家宫中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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