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池水,微波荡漾,白雾如纱,弥漫在四周,透过白雾,看得到池中心有颗淡绿色的珠子,缓慢地转动着,转动间,有白雾慢慢渗入又慢慢吐出。
一个穿着浅紫色烟纱萝裙的女子倚着绿珠,姿态悠闲卓然而立,赤着的双足,踩在碧波之上,水波在她的雪也似足下微微荡漾,一涨一落间,粉色桃花瓣一般的脚趾便一隐一现,竟是惊人的诱惑。皓齿朱唇,仙姿佚貌,丰姿卓绝,美艳不可方物,。
阿莞静静立在池边上,目光凝向淡绿珠子处那个窈窕美丽的女子。不愧传说中六界第一美,便是胡眉,与她相比,也欠几分清雅与高贵。这女子立在碧波之上,真正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花神莲蕖。”阿莞喃喃吐出四个字。自从知道自己体内有另一个强大魂魄寄居,并且目的是夺舍后,这是第一次,她真正看清那个传说中的花神莲蕖,真是美到极致。
池中的女子莞尔一笑,笑容如花绽放,纤手一拂间,竟真有百花飘零而下,绚烂至美。
这美景看在阿莞的眼中,却与死神降临没什么区别。
“何时知道本君的存在的?”莲蕖微笑着问,一笑倾城色。
阿莞哪有心情去欣赏眼前的美色,神情凝重,知道自己身体里寄宿着另一个灵魂,而且是个相对于她本身来讲,异常强大的灵魂,任谁都不会轻松。
“最后一次在百花宫紫藤园中醒来时,你在我脑中留下了很多记忆碎片,开始有很多事情令我想不通,慢慢的,把记忆碎片清理出来后,我便明白了。”
“是本君疏忽了,不过你真的很顽强,本君没想到,你竟然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还能复苏。”莲蕖说话间,神态很是轻松,面前小姑娘的魂体,已经不再凝实,这是将要涣散的前兆,一万多年都等待了,她有的是耐心。
“桃瑶在我体内施的束魂法,于你我来说是都是把双面刃,帮你掩饰,助你复苏,却也将你的灵息束缚在我的内丹之上。”阿莞尽读了莲蕖的记忆后,之前想不通的不能理解的,都已经梳理清楚。
“不过,”阿莞顿了顿:“若非你被天后娘娘所伤,我也没那么容易重新将你禁锢在我内丹中。”阿莞盯着眼前笑如春花的女子。
万万没想到,杀死天后的,并不是师姬,而是当时操控自己身体的莲蕖,怪不得自己醒来时,胸口闷痛似受了内伤,身上还有多处伤痕。
这般娇柔美丽的女子,下起手来,竟然那么毒辣,比之师姬也不逊半分。花神莲蕖与天后皎媓到底有多深的仇怨,灭杀了天后不说,还将皎媓挫骨扬灰。
似乎读到阿莞的心声,莲蕖的笑容有些嘲讽,“你觉得本君对皎媓太狠了?”眼中戾气掠过,低眉浅叹,再抬首间,莲蕖恢复了一惯温柔的笑意:“成王败寇,当年她如何对本君的,本君不过原样送还罢了。”
莲蕖温柔娇媚的声音里却带着刻骨的恨意。
“不过,本君倒是没想到,原以为你是个蠢的,没料到,你竟然是个狠的。”莲蕖斜睨着阿莞,问道:“你计划了多久?”
阿莞冷冷道:“没有你们计划得久。”
莲蕖死了一万多年了,为了谋夺她的身体,怕是在她死之前便计划好了吧。一想到这一百多年来,牡丹姑姑与百花宫众花仙对她的关爱,不过是一场阴谋,阿莞的心,便痛不堪言。
没有什么比你认为是至亲的人却其实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眼里心里,你以为她们看着的是你,其实在她们眼里,看到的都是别人这个打击来得更加大了。
牡丹等众芳主倒也罢了,晚香呢?她到底知不知道实情?阿莞想都不敢去想。这么些年来,她付出真情最多的,除了夙炎,便是晚香了。
“明明可以只用一滴心头血便救活那个小子,你偏要三滴尽出,竟然还想让凤凰真火毁掉你的真身。”莲蕖啧啧摇头:“你这是何苦呢。能活着多么可贵,你竟然能全部放弃,就为了救那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子。”
“你错了,于你来说是无足轻重,对我而言,比我的命还重要。”阿莞冷冷地说。
莲蕖呵呵笑起来:“小姑娘,你真是太幼稚了,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你拼死救了他,他不过心里念你几日,也许连一日都不会念,便会用你救出来的那条命,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包括,娶另外一个女人,甚至是你的仇人。”
“那我也甘愿。”阿莞毫不动容。
“活着不更好么?”莲蕖道。
阿莞瞪着她:“能活着当然好,但是如果只是做为一个傀儡活着,我宁愿死去!我奈何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我便是死了,你也休想占着我的身体!”
莲蕖蔑然:“原来还是蠢,本君既然万年前能寄魂在你体内,就算你死了,真身化为灰烬,本君依然能够再找寻另一具身体寄魂,而你,死了便什么都不剩了。”
阿莞明亮的大眼注视着莲蕖,眼中是一片坦然:“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你的记忆碎片告诉我的。”
莲蕖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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