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灯醒来时,还在马车上,不过已经是正午了,外面十分喧闹,似乎已经到了京城。
阳光透过窗子直射进来,有些刺眼。
柳青灯蹙着眉,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挡了挡阳光,起床气顿时犯了,呢喃嘀咕道,“这什么破马车…连个窗帘都没有!”
“自然是有的,不过被你扯去擦地了。”身音传来,柳青灯才发现自己正靠在沈肆念怀里,抬起头,对上一双明媚的桃花眼。
“醒了?”沈肆念笑了笑。
柳青灯一个激灵从他的怀里逃出来,有些不自然地坐在一边。
沈肆念只是笑着看着她。
柳青灯坐了一会儿,顿时感觉十分饿,好像有好几个世纪没吃东西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腆着脸询问沈肆念,“你饿吗?”
沈肆念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却想逗逗她,于是开口道,“不饿。”
有点棘手啊——柳青灯如是想,不过脸上表情依旧不变,“你想吃东西吗?”
“不想。”沈肆念右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柳青灯顿时有些犯难,这话她没法接啊!
正当柳青灯为了自己的肚子犯愁时,沈肆念突然开口,“你想吃东西吗?”
柳青灯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啧啧啧,沈肆念悟性太高了!
“想!”柳青灯没有半分犹豫地点了点头。
只手攀上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扯,那人失重跌入了自己怀中,眼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沈肆念嘴角勾起一道极为好看的弧度,凑近柳青灯耳边,细碎的话语出口,右手还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湿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脸上,柳青灯只觉得脸上热意渐浓,又感受到腰间的温度,顿时抬起手臂挡了挡脸,“我,我不吃了……”
沈肆念嗤地笑了一声,看着她有些可爱的反应,“真的不吃?我可以让染尘去买。”
“真不吃了!”柳青灯第一次发现,沈肆念竟然这么会撩!
沈肆念没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怀中的人,半晌,才说一句,“染尘,停会儿。”
马车缓缓停下,沈肆念又说了一句,“买些吃的吧。”
柳青灯挑了挑眉,是个好机会!
“我跟你讲!我买东西一定得自己挑,我说吃小笼包就一定吃小笼包,馒头绝对不行!我得跟染尘去看看!”一脸坚定地把手放下,眼里充满了喜悦。
“你不是说不吃么?”沈肆念暗自发笑,手指在柳青灯的发丝间缠绕。
感觉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柳青灯赶紧说道,“吃吃吃!我吃我吃!”表情无比真挚。
沈肆念轻笑了几声,手上微微放松,柳青灯便像泥鳅一样钻了出来。
火急火燎地跳下马车,才拍拍胸脯长舒了口气。
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集市,柳青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很久没来了。
一阵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柳青灯一脸满足地笑了笑,抬起脚往一个包子摊走去,染尘也紧随其后。
买了大袋肉包子,柳青灯欢欢喜喜地往回走,走着走着,无意间一瞥,倒是看见了那道让她气的牙痒痒的人影——那个乞丐。
他还是老样子,在地上披着一张破席子,面前摆了个破碗,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碗的边缘,发出铮铮的声响,看上去极为窝囊潦倒。
然而柳青灯看到他,气顿时就涌了上来,当初就是被他这个模样骗了,才被卖到醉春楼。
乞丐懒洋洋地倚在席子上,嘴里哼着小曲儿,似乎十分惬意,突然,肩膀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还有点发热,往下一看,竟是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乞丐抬头往前面望去,对上了双手叉着腰,表情十分气愤的柳青灯,纸袋早已丢到一旁的染尘手里。
那乞丐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李……李翠花?”
看着柳青灯肿着半边脸,身上满是伤,想必是在醉春楼过得不是很好,其实自己内心也挺愧疚的,当时头脑一热,受不了银两的诱惑,就配合几个小混混把李翠花给掳了,看她这个样子,估计是从醉春楼出来采集的。
乞丐又转眼看了看染尘,面容有些古怪,这醉春楼什么时候还有男倌了?
“翠花你个大西瓜!”柳青灯气势汹汹地跨步向前,指着乞丐就开始恶语相向。
说着说着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要不是自己当时运气好碰上沈肆念,估计现在自己就被关在那青楼接客,再也出不来了。
染尘在一旁听着柳青灯滔滔不绝地念念叨叨,素来清冷的表情竟也有些震惊之色,不知道柳青灯是怎么长大的,有些话连他自己也听不大懂,其中不乏一些“不转不是中国人”的奇怪诅咒,染尘摇了摇头,只道是无比佩服柳青灯的口才。
柳青灯喘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乞丐。
乞丐也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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