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将一柄剑亲手交到他的手里,“念儿,这么多年了,师父一直忍着,因为师父想要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应该比我更想要报仇。”
沈肆念接过剑,看着阳光倒映在剑身的光芒,眼里也出现了一丝光亮。
时候到了吗?
……
将剑身自最后一个仇人的胸口中抽出,溅了满地的鲜血,沈肆念看着满地数不尽的尸体,用白布擦了擦被血染红的剑身。
然后呢?然后自己该怎么办?
沈肆念第一次有了些不知所措。
原本坚定又清冷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之前自己一心只想报仇,自己过去的人生里,也只抱着报仇这一个信念。然后,仇报了。然后呢?
跟着牧白回到深山,却是终日不踏出房门,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桃花纷飞,还有那一席带着些许暗金的白衣。
外界已经将消息传的几近疯狂,是琴阁的沈肆念,当年漏下的独子。明明是翩翩少年,却独身一人将那一手遮天的组织清除得干干净净。
“念儿,接下来想做什么?”桃林中,牧白还剑入鞘,侧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似乎是没经考虑,就那么说了出来,带着万分的迷茫。
牧白忽而笑了,看着面前少年模样,样貌愈发绝世的沈肆念,神色又柔和了几分。
牧白走进了一间房屋,不一会,便抱着一个古琴出来。沈肆念眼尖,一眼便认得,是原先那架古琴。
“还记得吗?”
沈肆念慢慢的走过去,缓缓着琴弦,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
“小肆念又弹错了。”握着琴谱的手轻轻一敲,温柔的不像话。
……
少年的手,还未成大人模样,却也细白修长。和醇黑古朴的纹理交相映衬。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牧白把琴放下,笑着说道:“为师好像还从来没听过念儿抚琴。”
“我都忘了怎么抚琴了。”沈肆念摇了摇头。
牧白叹息道:“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牧白的手轻轻的放在古琴上,带着一丝回忆和向往,“我第一次见到你父亲……不,是听到,未见其人先闻琴声。犹如天籁,令人神往不已。”
“当时我年少偶有几分奇遇,机缘巧合习得一身武艺,武林中几乎遍寻不到对手。正是少年义气风高之时,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直到我听到了你父亲的琴声……”
似乎未曾听父亲和师父提起过这段往事,沈肆念入神的听着。
“你父亲是这样不一般的人,念儿长得虽然不是很像你父亲,但是这气质却是一模一样。你父亲容貌并不出众,但单单是那份清冷温柔的气质,便以让人忍不住在人群里多看一眼。再看一眼,便让人忍不住想要拜服。”
牧白揉了揉沈肆念的头发笑道:“你倒是真会长,挑了你娘的美貌,又承了你父亲的气质。”
沈肆念低下了头,五岁的记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当时年幼,如今也记不清。
伸出一只手,拨动了两下琴弦,似乎找回了点记忆,可是再弹下去,却是断断续续不成调子。
就算是如此,牧白也尽职的夸赞了一番,“不愧是沈兄的儿子。”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念儿,你等一下。”
说完,牧白便起身又回了房屋,不一会便出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沈肆念,“这个是你父亲当年赠给我的。可是我实在对音律一窍不通,放在我这边,实在是暴殄天物。”
沈肆念接过一看,和自己年幼所学的琴谱很相似,翻开,里面却大不相同。之前自己所学的,不过是基础的曲子,但这本琴谱上的曲子却精妙无比。
基础已经学透,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看到了熟悉的琴谱,还是找回了点感觉。
沈肆念翻开了琴谱好久,牧白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等着。
放下了琴谱,沈肆念拨动一下琴弦,一首曲子流淌而出,精妙无比。虽然时不时出错,也弹的缓慢,但是瑕不掩瑜。
牧白轻敲着手指附和着,听的极为认真。
一曲罢,牧白拍了拍手,“和你父亲一样,天生就该是弹琴的。”
似乎找到了接下去生活的方向,沈肆念研读了父亲留下来的琴谱。后来,自己便也心有灵感,谱出了几曲,带着一股稚气的曲子。
沈肆念不甚满意,想毁了先前这几首曲子,却被牧白拦了下来,细细的保存着。
渐渐的,沈肆念觉得自己的曲子能见人了。平时除了练剑,就是抚琴。
日子就这样,一日过着一日。沈肆念觉得自己可能以后就这样了,一边练剑,一边抚琴,直至老去。
直到深山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样貌极为清丽的女子,长发挽起,一貌倾城,般般入画。
如此绝世的佳人,脸上却是挂着着几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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