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没这么说过。”宣策轻笑了两声,却是皮笑肉不笑。
“你……”太子的眉头皱的愈发深,怒气冲冲就欲撞上前去。
“皇兄,宣策,你们先冷静一下!”一旁有几位皇子顿时将两人隔开,“父皇还在里面,就不要喧哗了。”
太子终于有些冷静了下来,不过胸口依旧是在不断起伏。
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只留下了众人的微弱的呼吸声。
吱呀——
许久安静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里面缓缓走出了一个华服女子。
金色长裙曳曳拖地,经过岁月的冲刷,那张脸上确有几分苍老之色,只是样貌却还是十分雅贵,带着一种霸气又端庄之感。
“母后!”太子心头一喜,赶紧迎了上去。
“皇后娘娘。”那些皇子也忙行礼。
“圣上无碍。”皇后只是轻点了点头,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也撞见了宣策,顿时面色有些难看。
随即便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太子身上。
“传召太子殿下——”殿内一个尖细的嗓音长喊了一句。
皇子之间皆是面面相觑,互相会意。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太子似是心中有什么压抑许久的东西悄然落下了一般,眼里闪过一道光亮,回过头看了宣策一眼,却见他依旧面无异色。
不再多想,在这种情形下传召自己,必定不算什么坏事,于是便抬脚跨入了宫殿。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人皆是有些心急,有部分人悄悄把目光往宣策身上移了移,似带着几分嘲讽。
太子终归是太子,就算再草包,皇位也不可能落到外姓人手里。
宣策感受到几道不大和善的目光,顿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抬眼望了回去,那与他视线相对之人,竟是慌乱地把头又低了下去。
宣策轻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尽是高傲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
门再次被推开,只是太子的表情似有些阴郁。
紧随其后的是张太医。
“皇后娘娘,圣上已无生命危险,只需再开几副药,悉心调理一些时日,便无碍了。”那张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皇后面前道。
“下去吧。”皇后扬了扬衣袖,只是看着太子的神情,略微蹙了蹙眉。
“是。”张太医忙提着药箱起身退下。
虽说已经无碍,那扇门却还是迟迟没有人敢踏进。
半晌,终是出来了一个太监。
四处环顾一周,目光终于落在了宣策身上。
“宣少爷。”那太监退了下去,示意宣策进去。
众人的心头皆是狠狠一颤。
太子和皇后的神情更是变幻莫测。
宣策只是勾面无表情,扬起头便往殿内走去。
大殿内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名太医跪坐在床边,却也不言不语。
“……策儿。”床上的人终于缓缓开了口。
“臣拜见皇上。”宣策虚虚行了礼,却是有些敷衍。
若是落在他人眼里,怕是要被安上一个对圣上大不敬的罪名,只是殿内并没有几个人,圣上也似乎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你不必这么唤朕。”床上的人影又轻轻叹了口气,“朕思虑了许久,但太子终归是太子,论威信,经验,他于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但——”
“朕会把你迁回皇室子弟行列,恢复你皇族之名,算是了了你母妃的遗愿吧。”
宣策笑了笑,笑意里带着些许嘲讽。
“这哪是我母妃的遗愿,我母妃临死之前,我都还是个皇子吧,何来母妃的心愿是迁回皇子的身份?”宣策半眯着眼,“毕竟,十几年前,皇上一把火烧了宫殿,封了宫中人的口舌,后来又屠了我母亲家族满门的时候,也没想过那二皇子竟能死里逃生,不是吗?”
皇上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默然不语。
“不知该说皇上您心真够狠呢,还是心系天下黎明百姓?”宣策依旧说着,言语愈发刁钻,眼里的嘲讽之意也愈明显,“我觉得皇上还是算心狠的吧,心系天下……不过是怕有人威胁到了你的皇位,便能狠下心,连自己的妻儿也不放过!”
老皇帝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沉声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除去赵氏一族!呵,你舅舅……”
“只是,如果真的给我再一次的机会,也许就不会再想殃及你的母妃,还有你。”
“毕竟,你姓李,不姓赵。”
老皇帝叹了口气,“当时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一丝沙子,如今回想起来……”
“再一次再一次,哪来的再一次。”宣策忍不住开了口,“你如今的惺惺作态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自己的几个唯唯诺诺的皇子,看着你平庸的太子,怕他们守不住你的江山吗?”
“够了。”皇上终于淡淡开了口打断。
“够?”宣策仿佛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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