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田敏如现在还真对这桩婚事不大满意。
可是她知道,后来田敏如那是要死要活的哭着非江独楼不嫁,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但这件事跟柳蛰关系不大,因此上一世也没过多关注,不晓得个中因果。
田敏如话说完,江独楼微微侧目,意味不明的看了柳蛰一眼。
她心里忽然有些七上八下的。
未婚妻来问了,你要是不想成亲就干脆退婚,这个回答本来对柳蛰而言是不必太放在心上的,可她莫名的有些紧张,生怕江独楼说出个她不想要的答案来。
可若细想,她有什么不想要的答案?这婚事从头到尾她都是为了方便跟江独楼狼狈为奸,即便成不了,也能换个方式狼狈为奸,只不过需麻烦些,当真无什么可怕。
强压镇定,江独楼慢言轻语,“毕竟是父亲和令尊商讨后定下的,我一个晚辈,不方便置喙,还请令尊决断,无论是何结果,江致都接受。”
在大邵,达官贵人大多有名有字,互相之间多称呼职业或官名,关系好的互称对方的字,名这种东西向来不常唤。若唤了,那就有两种场合:第一,正式场合;第二,骂人。
是的,比如那些看不惯柳蛰的人骂她时,从来没有骂她“柳长生怎么怎么样”的。
而江独楼这个时候自称“江致”,那当然是把当下算做了正式场合的,如此正式的一句话无非告诉了田敏如一个意思:你爹是长辈,我退婚显得不合适。但如果你爹来找我退婚,那我绝对是乐意接受的。
他当真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的话说出来跟退婚也没什么区别了,女方脸上如何挂的住?
本以为田敏如会红颜大怒,没想到她竟然笑了。
本也是个美人,还是个端庄大方型的美人,这一笑也甚为得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转告父亲的。”
那边撂帘子走了,也没让江独楼先行。今儿又是不见礼又是抢先行的,语气也不怎么恭敬,可见方才饭桌上江独楼是真惹怒她了,也是,换成柳蛰不当场掀桌子就不错了,田敏如这反应已当得起“温和”二字。
江独楼也对江灯道:“走吧。”
柳蛰心下还是有些不舒服,“你退了田家的婚,没关系的吗?”
“有什么关系?”他眼也没抬,“你不是说,我最后娶的是你么,那这婚最后怎么都是成不了的,过程又何必在乎?”
不如直接退了,省的麻烦。
柳蛰有些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敢说“我那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当真”。
她便掩饰似的掀开帘子看看街景,一看一皱眉,“这是往西走的?”
她记得他们从南宫门出来,右转不远第一户就是凌王府,他怎么左转往西去了?
问完她就猜到了原因。
往西绕皇宫半圈,往前两条街,就是柳府了。这是绕了一圈送她回家呢?
后半句疑惑生生从嗓子眼咽下去,好在江独楼也没回答她什么。
马车便停下,正是柳府,江独楼没下车,长臂一伸掀开帘子,“若有什么想吃的,就来我府上。”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从宫里带出来的两个厨子,差点没从车辕上掉下去,回他一个感激的笑,“麻烦殿下了。”
车帘子撂下,他对江灯道:“送我回去,明天把批文送去兵械所。”
她站在门前才看清那马车,心下震撼。
漆黑如墨的静寂街道上,一辆美轮美奂的白马白车恍若仙辇。
马车四角的小灯笼亮起来了,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车顶的紫色水晶竟然也是中空的,中间像是点了盏灯,煞是明亮。配着雪白车身和飘逸丝带,整辆马车看起来如梦似幻,渐行渐远,消失在墨色长街。
柳蛰被江独楼带进宫里吃饭的事情以龙卷风的速度传开,只要上街走一圈,十个里面八个都在说。
柳吹雪难得回来,柳蛰抱着竹笋打算找他出去走走,可到了他的院子才知道他一大早又出门了。
柳蛰虽然不大意外,但还是失望的耸耸肩,“哥哥什么时候能好好在家呆一天?”
又想,江湖上哪个帮派这么忙了?
再想,柳吹雪有进过哪个帮派吗?好像还真不清楚。要不要问问剑千里?可是这样的事直接问柳吹雪更好吧?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柳吹雪可能不会告诉她。
“罢了,他不在我们去看看娘吧。”
她走了,而柳吹雪此时正从墙头上跳下来,迎面就是一剑,剑未出鞘,来势凌厉。
身形飞转,柳吹雪手探到身后,摸出一把坠着流苏坠子的玉色长箫,与来人过了几个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男人本想拔剑,却在看见他那长箫下的坠子时又停住了。
柳吹雪没下狠手,对他笑语:“莫打莫打,我是来找你家殿下的!”
男人冷声,“找我家殿下需要翻墙?”
柳吹雪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这面墙一看就是不常有
>>>点击查看《娶个王爷打江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