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作势要打他,他忙抱头蹲下,“我错了我错了!”
看来没少挨打。
李挽月是李家六少爷,今年才七岁,李文竹的亲弟弟。李家人个个会武功,但李挽月对机关箭弩一类也颇感兴趣,但四五岁时拆一个弩不小心射伤了自己的手臂,李文竹虽是武将性格却温柔文静,对小辈疼爱得紧,打那之后说什么也不让他搞这些了。
看着她在李文竹柜子里翻衣服,他好奇道:“姐姐干什么?”
“今天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我就告诉你二哥你又玩袖剑。”
李挽月眨巴着大眼睛,“姐姐放心,我不会说的。姐姐是又要女扮男装出去打架吗?能带我一起吗?我已经好久没跟姐姐行侠仗义了!”
确实,以前柳蛰干坏事儿没事儿就会捎带上他,去所谓的“见世面”,不过好在这种事李家人都不是很阻拦,李家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但后来他们出征之后,李挽月的母亲王氏就不大愿意他出去胡闹了。
二夫人王氏跟大夫人和三夫人不一样,她父亲是鸿胪寺的人,母家都是文臣,胆子小又爱哭鼻子,当初李文竹习武她就天天哭,但好歹没阻止。
倒也不阻止李挽月习武,就是年纪小从来不让他出去跟柳蛰打打杀杀,所以外公舅舅们走了之后,她干坏事就很少带李挽月了,这可憋坏了小少爷。
柳蛰终于翻出来了一件白梅长袍,又找了双白靴,蹲下来摸摸他的头,“等你爹回来姐就带你去巡街!”
李挽月双眸发亮,“真的吗?爹和哥哥们走后,我都四个月没出大门了!”
也是难为这小孩子了,她叹口气,又揉揉他的头,“真的,姐从来不骗人。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可就不带你去玩了哟!”
她威胁的挑眉,李挽月点头如捣蒜,“挽月明白!”
下人更多了,外面全是来回走动的声音,柳蛰给他一个眼神,小挽月也挑了下眉,开门出去了。
接着外面就是下人给他行礼的声音,还有个老嬷嬷“哎呦”了一声,“六少爷,您怎么在这啊?二夫人要是知道你又不按时去学堂,肯定又要生气了!”
李挽月气定神闲,“嬷嬷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我就是起来健身,跑两圈清醒清醒……哎呦!”
哗啦啦一声,好像是水桶倒了,李挽月惊呼:“不好不好水洒啦!呀呀呀,别淹了我娘最喜欢的芍药花!哎呀你看你,腿脚真不利索,扶个桶都能摔倒,摔了一身泥,快去换衣服呀!”
李挽月还在叽叽喳喳的“监工”:“二哥不在家,这门窗多少个月没擦了?都快结蜘蛛网了!还不去擦?……什么?还不脏?看着干净就是干净了吗?你说本少爷傻吗?你看,我摸一把全是灰……角落就不需要擦了?你什么歪理?想不想干了!……水桶倒了没水擦?那去再打点水啊!”
外面一阵人仰马翻,不多时就清净了,李挽月打开门,笑出一双弯眼,“姐姐快走吧!”
柳蛰狠狠的揉揉他的小脸蛋儿,抱着衣服和靴子躲开下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还顺便在井里打了半盆水端回去。
江独楼已等了许久,她把衣服鞋子递给他,“尺寸应该稍微差一点,我二哥没你肩宽,先凑合吧。”
说完便去洗了把脸。
江独楼也不矫情,洗手净面后就解袍带,吓得柳蛰原地打转转过身,“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屏风都给你摆在那了!”
他仿佛此时这才想起来那屏风摆着是干什么的,转到屏风后,慢条斯理的换衣服。
屏风还比他低了一个头,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白皙的脖颈,行动间还能看到露出的一截锁骨。
转回头,她舔舔嘴唇,问出了一个她一直记挂的问题:“黄道会那次,你受伤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武功的,但昨晚就能看出来,她大错特错!就算不知道他武功如何,那肯定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那次他为救她受伤,其实现在想想,身手稍微好一点的话,未必躲不开。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他是不是让冷弦后来回去把黄道会当时在道场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但这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变成了另外一个问题。
屏风后传来他的声音,声调都没怎么变,仿佛丝毫不介意被她知道了自己会武功的事,“也不算是故意的吧,免得麻烦,他们伤不了我多严重。”
他这口气云淡风轻,柳蛰稍一思索就明白了。
江独楼在治国上已经表现的很有才能了,要是再身怀武功,那以皇上那多疑的性格,别说是亲弟弟,亲儿子他也未必容得下!
倒不是他斗不过皇上不能自保,而是他这人好像真的于皇位无意,也是,他毕竟只是个亲王,况且他是真的挺讨厌麻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么,他精通兵法排兵布阵之事目前肯定也无人知晓。
想通这些,她心里有点小窃喜。
终于抓住了他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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