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楼拿着那蛊虫回到柳蛰房中,施以银针封穴,然后在她左手腕上划开一个小伤口,将蛊虫放进她的伤口,柳蛰万分难忍,看的江独楼一阵皱眉,“马上就好。”
内力灌输到指尖,以指推动那蛊虫,由小腹至心口再到左臂,有母蛊为引,很快子蛊便出来了,是个米粒大小的红色小虫,江独楼立马给她包扎好伤口,收了银针。
浑身都舒坦了,她不禁瘫在床上长出口气,“他们两个呢?”
把东西交给江灯处理,他道:“都还关着,你要去看看吗?”
她摇头,“没什么好看的,看了恶心。劳烦殿下给我爹捎个信儿,让他来把她的四女儿带走。”
虽然她是受害者,但这件事毕竟好说不好听,她还是决定不昭告天下了,只让柳照仁知道了就好,她这个爹虽然对她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太瞧不上她,尚算功过分明,不会让她受冤。
江独楼却没应声,沉默半晌后说:“你若想,她可以不声不响的消失。”
柳蛰心中一动,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那件事:“黄道会文斗后,你是不是让冷弦回去了一趟?”顿了顿,她补充:“几乎杀尽了黄道会在场的所有人。”
散在外面、不常备的黄道会人员勉强躲过一劫。
本以为他会掩饰,没想到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们研究如何暗中对你下手,我的人刚好听见了。”
他这样轻易承认,反倒让柳蛰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咬着嘴唇沉默。
她良久不语,江独楼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被她咬的泛红的下唇,脑子里就冒出一堆废料,昨晚浴桶里的旖旎之感又有复燃的趋势,他“蹭”地站起来,“我去写信请柳大人过来。”
今日并非朝会日,柳照仁来的很快,进凌王府门直接在前堂见了江独楼,从前堂出来后整个人都是蒙的。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回头,还能看见浮生堂中央挂着的匾额:多行不义必自毙。
听说,这还是他女儿柳蛰的亲笔,文会上被竞相拍卖,最后被凌王带回来替了浮生堂“厚德载物”的牌匾。
柳照仁到后院见到了柳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到柳琳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长长一声叹息。
柳蛰已休息的差不多了,柳琳盯着那一碗血看了大半天,一看见柳蛰这红裙子就眼露惶恐,吓得连连后退,撞在廊柱上,仿若见鬼。
柳蛰冷笑一声,率先离开。
考虑到这件事影响不好,江独楼安排他们从后门走,门口停着一顶白色小轿。
大邵多为马车驴车,轿子真不多见,而且还是只能容一人的四人抬小轿。
白茶道:“这是殿下吩咐给三小姐的,三小姐大病初愈身体不适,恐不能远行,以轿送之,三小姐不必多礼。”
柳琳看出来江独楼就是护着柳蛰,变着法的护着,但此时已是真正的敢怒不敢言了。
回柳府后,柳照仁宣布柳琳禁足于映月阁,不得允许不可出院子,也不许任何人探望,连她母亲赵氏都不许,但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柳蛰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冷笑。
梧桐缠着问了她好几天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柳蛰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摇头叹气,“果然,我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的扇了别人一巴掌,我就该家法十鞭,换了别人,哪怕再恶劣十倍百倍,也不过就是几天禁足的事儿罢了。”她苦笑出声,“真是不一样啊……”
几天后,西北传来消息,李家军大败西域联军,武侯长驱直入,直捣西戎国京都萨尔鲁,一路打的西域军落花流水,不敢来犯。东北平定虎头沙叛乱的易家军战事也接近尾声,已定于八日后拔营回京,大概半个月后就能入京了。
消息早上在金銮殿禀报,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大邵,众人欢欣鼓舞,喜极而泣。
柳蛰负手站在惊鸿馆三楼,把目光从下面街道上拥抱呐喊的百姓身上,移到远处高大的城楼上。
李家军,终于要回来了。
这几日她都没有去见过江独楼,听说皇上听信谗言要杀襄王,还要连着惩治已经被革职的太子,被江独楼不知用什么方法阻止了,而且还成功与前任尚书令完成交接,已经正式成为现任尚书令,也是大邵历史上最年轻的尚书令。
之前回来时柳蛰把那个走镖记录也带回来了,好在她那一晚已背下了密语表,仅用两天就翻译完全本,让苍术送回去。之后江独楼从那记录上找到不少蛛丝马迹,一连拔了好几根萧良的钉子,这让柳蛰很是欣慰。
梧桐过来禀报:“小姐,老爷差人叫您回去。”
柳蛰大概知道柳照仁要干什么,她很乐得去见他,“走吧。”
到一楼时,阿云正从外面回来,离老远给她行了个礼,隔着一丈多把她送走,才进惊鸿馆。
梧桐看着她有些奇怪,“小姐,我怎么觉得阿云怪怪的?”
柳蛰冷笑,“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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